多多之前在這說幼兒園學(xué)的什么貴族禮儀,什么英語口語,什么表演、聲樂、游泳亂七八糟的。
去了都穿的小禮服。
然而回去兩個多月時間,什么鞭炮炸牛糞,什么上樹掏鳥窩,什么下河抓魚,往女廁所里丟鞭炮。
儼然一副素質(zhì)教育的漏網(wǎng)之魚。
江曉燕看了一眼廚房,從冰箱里拿出菜開始做飯,一邊忙活著,一邊問詢最近廠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陸峰并沒有告訴她柜臺被人砸了,只是說,覺得柜臺存在的意義不大,把幾個售貨的小姑娘都解聘了。
“我當(dāng)時說的,讓她們干夠一個月啊,那幾個小姑娘都是剛來這邊的,不容易的?!苯瓡匝喽酥肃止镜馈?
“放心吧,我都是按照滿月的工資給結(jié)的?!?
江曉燕這才露出笑臉,開口道:“這兩天賣的怎么樣?我下去再去看看,要是能賣的話,再生產(chǎn)一些?!?
“柜臺我都撤了?!标懛寮泵Φ溃骸澳憔头€(wěn)打穩(wěn)扎,做一些零碎的單子,按照我之前交給你的辦法來?!?
江曉燕雖然覺得可惜,不過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她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就是知足。
明天就是多多開學(xué)的日子,陸峰也定了明天下午的機(jī)票,下午一家三口在家門口曬著太陽,江曉燕不斷的教著多多,去了幼兒園就是大班的孩子了,可千萬不能教小朋友拿鞭炮炸牛糞。
陸峰坐在那看著她說教只想笑,花了幾十萬教出來的高檔教育,回村里兩個月忘得一干二凈。
“晚上咱一家三口出去吃吧?”江曉燕隨口說道:“就去上次的那家粵菜館,我覺得挺好的?!?
“晚上我有局,不能去了?!标懛逵行┍傅恼f道:“這幾天工作已經(jīng)開始了?!?
“那你忙你的。”江曉燕略顯失落,不過心里也有準(zhǔn)備,他一忙起來,人都找不到,嘀咕道:“我這回也有事兒忙了?!?
傍晚七點(diǎn),夜市剛剛出攤兒,已經(jīng)步入了九月,天色來的比以往早了一些,兄弟燒烤絕對是后巷街最大的一家燒烤攤,每天晚上這里都聚集各路英雄,嘴里談著各種上千萬的大買賣,要是喝的多,也能上億。
各種板凳已經(jīng)放好,趙嫣然提前在這定了位置,豪哥還在打最后一場麻將,今天的麻將館聚集著二三十號人,都是些老兄弟,跟他走過風(fēng)雨的。
一個二十六七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肚子微微拱了起來,用手扶著,身邊的人看到女人紛紛叫著嫂子好。
豪哥掉過頭看到女人也是一愣,隨后臉上露出喜色,開口道:“你來這干啥啊,煙霧繚繞的,回家養(yǎng)胎去。”
依偎在豪哥身邊的女人也站起了身子。
“你今天晚上要去平事兒啊?咱不干了,行不?”
“最后一手了,三萬,我碰了。”豪哥抽了一口煙說道:“五萬塊呢,這種大單子我也沒接過,就是個外地佬,干完這一單我立馬金盆洗手?!?
他旁邊坐著一個身材干瘦,尖嘴猴腮的男子,看了看嫂子,又看了看豪哥,突然說道:“豪哥,你這個場景特別熟悉啊,在電影里見過。”
“哦?瘦皮條你說,啥電影?”
“就是那種社會大哥,老婆懷孕了,然后立下誓,最后一票就金盆洗手,電影里都死的老慘了。”
“去尼瑪?shù)?!?
豪哥一把將瘦皮條推倒在地,呵斥道:“就他媽不能說點(diǎn)吉利話嘛?”
“豪哥,你信我,我沒事兒干就在錄像廳看這種電影,都是這種套路,百分之百的靈驗(yàn)??!”
“艸!”豪哥怒了,站起身就拿腳踹。
跑上來幾個人急忙拉著豪哥。
“豪哥,瘦皮條就是這種人,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對啊,打他也沒用,腦子再踹壞了,更麻煩?!?
“就是啊,再說了,腦子好的也不會跟你混”
“嗯?”
豪哥連踹了幾腳,把心頭火壓下來,馬上就退出了,不惹那么多事兒,看著瘦皮條呵斥道:“這幾年來,你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污點(diǎn)?!?
瘦皮條挨了打也不動彈,癱坐在地上,嘀咕道:“可你是我的太陽!”
“太陽你個錘子?文青是病,是病知道嘛?我忍你很久了,你是出來混的,紋身紋的啥?”豪哥拉扯起他胳膊念道:“他們是你生命的過客,只有我永遠(yuǎn)安靜的守護(hù),你他媽拉個皮條都能拉的這么文藝,我是服氣了?!?
現(xiàn)場響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別笑了,走吧,時間差不多了。”豪哥安頓了一下自己老婆,朝著門口走去,其他人緊隨而至。
瘦皮條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自語道;“我比你們幸福,你們只愛一個女人,而我有一群女人?!?
說著話跟了上去。
夜色朦朧,燒烤攤上煙霧繚繞,多了幾分市井之氣。
趙嫣然坐在一張桌子前,上面已經(jīng)擺滿了啤酒,同時她把旁邊的三張桌子全定了下來,給豪哥的兄弟們吃飯。
趙嫣然坐在一張桌子前,上面已經(jīng)擺滿了啤酒,同時她把旁邊的三張桌子全定了下來,給豪哥的兄弟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