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飯局比較特別,叫了許總作陪,但是沒叫田俊,還有兩個女人,三四十歲的樣子,絕對是那種實(shí)力陪酒選手。
陸峰推門進(jìn)了包房,郝東仁對于陸峰前來,似乎并沒有感到意外,開口道:“陸總來的挺早啊,快點(diǎn)坐吧,劉副市長馬上就到。”
“這位是陸總吧?這么年輕!”旁邊的女人急忙站起身客氣了起來。
陸峰握了握手,感覺眼前這個女人很是會說,看長相,二十多歲的時候絕對是玉人,可惜現(xiàn)在身材略有發(fā)福,一張翹嘴不斷的夸贊著,跟旁邊的女人一唱一和的說著,幾句話下去就把現(xiàn)場的氣氛搞起來了。
“我是凱徒娛樂的總經(jīng)理,姓吳,你要是不介意,就叫一聲吳大姐?!?
陸峰笑著答應(yīng)了下來,看向郝東仁道:“郝總手底下真的是人才輩出啊,吳姐這張巧嘴絕對能把死人說活了?!?
“你吳姐主要是嘴上功夫厲害?!迸赃叺慕憬阏f道。
“怎么說的那么下流呢?”
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陸峰也坐在那笑著,兩個女人就像是說相聲一樣,有些話雖然低俗,但是飯局上,都是這些。
九十年代是個兩極分化的年代,有江曉燕這樣保守的女人,也有極度開放的女人,有些飯局吃著吃著飯,衣服就不翼而飛了,聽的人瞠目結(jié)舌,然而這是真實(shí)上演的。
說著話,包間門再次被推開,劉泉邁步走了進(jìn)來,許總和郝東仁倆人急忙站了起來。
“您能來實(shí)在是太開心,您快入座。”郝東仁迎接道。
旁邊的吳姐打量了一眼,開口道:“劉副市長一看就是文化人,我也是見過不少當(dāng)官的,這么儒雅的,還是第一次見?!?
“儒雅倒是不敢當(dāng),倒是上過兩天學(xué)?!眲⑷粍勇暽恼f道。
“就說羅湖區(qū),現(xiàn)在弄的是真的好,以前亂糟著呢,我還以為是胡區(qū)長的功勞呢,一想他那個人沒啥能力,今天一看到您,我就知道什么原因了。”吳姐坐下來說道:“儒雅的人負(fù)責(zé)一個地方,這地方就變的雅致了起來?!?
“倒也是有點(diǎn)道理?!眲⑷哪樕蠏焐狭诵θ?,顯然對于這句夸獎很在意,隨口朝陸峰問道:“你怎么也跑來了?”
“來吃飯的?!标懛逭碇媲暗谋P子、碟兒、茶杯亂七八糟的東西說道:“媳婦不在,我就一個人,正好找個吃飯的地方?!?
“倒也是碰對地方了,我也是來吃飯的。”劉泉很是隨便的說道。
吳姐看場面有些不對,旁邊的女人找了個話頭,倆人聊了起來,順便把郝總、許總拉扯進(jìn)來,該鬧就鬧,該笑就笑。
陸峰不得不承認(rèn),這頓飯是他吃過最開心的一頓,吳姐總是能把氛圍調(diào)動起來,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融入現(xiàn)場的氣氛,并且找準(zhǔn)自己的位置。
這種能力是與生俱來的,既要把握現(xiàn)場的氣氛溫度,溫度太高,有些人容易玩脫,得罪領(lǐng)導(dǎo),溫度太低,領(lǐng)導(dǎo)不高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吳姐當(dāng)場來了一段《智取威虎山》,把現(xiàn)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朝,劉泉還站起身唱了兩句,好不好聽不重要,關(guān)鍵得鼓掌。
“我在這必須得跟陸總道個歉,借著這個飯局,跟陸總也算是認(rèn)識了,雖然咱不在一個產(chǎn)業(yè),但是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找我!”許總站起身,身上帶著酒氣,一只手端著白酒杯,還夾著一根點(diǎn)燃的煙,另一只手伸了過來,要握手。
“給我這個面子不?”
“給給給!”陸峰看他有些喝高了,伸手握著他的手,說道:“那是跟田俊的事兒,都過去了!”
“我剛才跟劉市長悶了一杯,我這次就喝一口啊!”許總抿了一口。
劉泉打了個酒嗝兒,看向陸峰問道:“陸總考慮的怎么樣?”
“那么大個事兒,不是一天兩天能考慮好的,有消息了肯定第一個給你消息?!标懛逄氯馈?
郝東仁不斷的在劉泉耳邊嘀咕著,倆人不知道在交流什么,陸峰也沒心思聽,今天晚上他就是來吃飯的。
郝東仁用他的名頭給劉泉一個臺階,互相之間都有個面子。
就連吳姐這樣的陪酒,對陸峰的態(tài)度都是可有可無,在她的眼里,陸峰就是個飯桌上的陪襯,她參加過很多飯局,從未走眼過,這種人物往往都是小人物,給個參加飯局的機(jī)會,人形的吃飯機(jī)器。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晚上十點(diǎn),郝東仁跟劉泉嘀嘀咕咕說個沒完,陸峰早就吃飽了,不想再等下去,站起身道:“我臨時突然有點(diǎn)事兒,就不多陪了,你們慢點(diǎn)吃?!?
郝東仁站起身客氣了兩句,沒有再多說什么,走的時候,連吳姐這樣的人物都沒有來送,可見在她們眼里,陸峰是多么不重要。
下了樓,陸峰也不在乎,開車回了家。
下了樓,陸峰也不在乎,開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