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知曉京兆尹的心病,便關(guān)上大門,遣散婢女。
“大人,牢頭那邊……”師爺小心翼翼地開口。
“哼,留著他只會是個禍害!”京兆尹眼神陰鷙,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你去,就說本官念他舊情,親自送藥來給他療傷?!?
“這……”師爺有些遲疑。
“怎么?怕了?”京兆尹冷笑,“這可是上好的‘化骨散’,無色無味,神不知鬼不覺,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師爺聞,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接過瓷瓶,躬身退下。
天牢內(nèi),牢頭正躺在床上哀嚎,身上血肉模糊,鞭痕交錯。
“師爺,您怎么來了?”看到師爺,牢頭掙扎著想起身。
“不必多禮,大人派我來來看看你?!睅煚斈樕隙阎搨蔚男θ?,將瓷瓶遞給一旁的獄卒,“這是上好的金瘡藥,給牢頭敷上?!?
獄卒接過瓷瓶,按照師爺?shù)姆愿?,將“藥粉”均勻地灑在牢頭的傷口上。
牢頭只覺得傷口處傳來一陣清涼,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感激涕零:“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師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拍了拍牢頭的肩膀:“好好養(yǎng)傷,等傷好了,京兆尹大人還有重用?!?
說完,他頭也未回,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周府,華溫早已等候在門口。
見到宋玉卿,他眼眶瞬間紅了,幾步上前緊緊抱住她,聲音哽咽:“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我擔(dān)心死了!”
宋玉卿輕輕拍著華溫的背,柔聲道:“我沒事了,華溫,別怕?!?
幾人齊齊走進(jìn)內(nèi)室,房間里正燃著炭火。
周仕璋扶著宋玉卿坐下,又親自為她端來姜湯:“喝點(diǎn)姜湯暖暖身子,牢里陰冷,別落下病根?!?
宋玉卿接過姜湯,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驅(qū)散了些許寒意。
她抬眼看著周仕璋,輕聲道:“仕璋,這次多虧了你。”
周仕璋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沉聲道:“說什么謝,你我夫妻,本就該同甘共苦,只是這次,謝家實(shí)在欺人太甚!”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怒火。
周仕璋面色凝重:“皇上已經(jīng)下令徹查,但這背后牽扯甚廣,恐怕不會輕易罷休,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打探消息,務(wù)必保證你的安全?!?
宋玉卿點(diǎn)點(diǎn)頭,一瞬間有些失神。
他們害了這么多條人命,真的會這么輕易就讓案子了結(jié)?
“卿卿,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敝苁髓叭崧暣驍嗨斡袂涞乃季w,眼中滿是憐惜。
宋玉卿沒有再說什么,她確實(shí)需要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才能應(yīng)對接下來的挑戰(zhàn)。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周仕璋便起身準(zhǔn)備上朝。
他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聲,夾雜著百姓的哭喊聲。
“冤枉?。∏蟠笕藶槲覀冏鲋靼?!”
“尚書大人草菅人命,還我兒命來!”
周仕璋眉頭緊鎖,推開門,只見府外聚集了數(shù)十個百姓。
他們衣衫襤褸,面容悲戚,手中舉著狀紙,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哭訴著。
寒風(fēng)凜冽,卷起地上的塵土,吹打在百姓單薄的衣衫上,更顯凄涼。
周仕璋的目光掃過人群,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京城有名的老實(shí)本分之人,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他沉聲問道:“你們這是做什么?有何冤屈,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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