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和眾人急促的呼吸聲。
卷宗中,詳細記錄了案發(fā)當(dāng)夜,宋玉卿所在位置的證詞。
以及周府下人的口供,皆指向宋玉卿并無作案時間。
更重要的是,劉小公子醒來后,并未表明自己親眼看到宋玉卿的面貌,只是背影身段和穿著相似。
而那份血書,則是小公子不知何人,甚至不知何時拿到的,他一醒來,血書便在手中。
“這……”
李徹放下卷宗,眉頭緊鎖,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謝太傅臉色陰沉,他沒想到周仕璋動作如此之快,竟在短時間內(nèi)搜集到如此多的證據(jù)。
“陛下,這些證據(jù)不足以采信!”謝太傅強硬道,“劉小公子年幼,興許記憶混亂,但血書之事,一定另有隱情,劉大人與宋姑娘并不熟悉,為何偏偏要寫她的民字?周仕璋與宋玉卿乃是夫妻,難保不會徇私枉法,包庇兇手!”
“謝太傅!”周仕璋怒目而視,“你口口聲聲說要秉公執(zhí)法,卻對這些證據(jù)視而不見,究竟是何居心?”
“你!”謝太傅被周仕璋的氣勢所懾,一時語塞。
“夠了!”李徹猛地拍案而起,龍袍袖擺無風(fēng)自動,發(fā)出獵獵聲響。
他目光如刀,掃過謝太傅和周仕璋。
“既然證據(jù)不足,便不能妄下定論?!彼聪蛑苁髓埃爸苁汤?,朕命你暫代刑部尚書之職,繼續(xù)徹查此案,務(wù)必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周仕璋躬身領(lǐng)命。
李徹又道:“既然沒有明確的證據(jù)證明宋玉卿是殺人兇手,那便放出天牢,為昭天下陳情便把她關(guān)在周府,不得離開半步,待案情明朗,再做定奪?!?
“陛下?。?!”謝太傅還想再說,卻被李徹一個冰冷的眼神制止。
“朕意已決,不必多?。 崩顝卣Z氣不容置疑,“退下吧?。?!”
罷,拂袖而去。
官員們面面相覷,只得帶著各自的心思,緩緩?fù)顺龃蟮睢?
謝太傅尚未離開,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周仕璋叩謝圣恩。
這個昏君,滿心滿眼都只有宋玉卿那個賤人,否則自己這次帶著群臣進諫,還拿不下一個區(qū)區(qū)婦人?
他不相信自己拿他們沒辦法!
“臣告退?!?
謝太傅臉色陰沉,咬牙退出尚書房。
他絕不會讓宋玉卿這么好過!
周仕璋手持圣旨,步履沉穩(wěn)地踏入陰冷潮濕的天牢。
牢房深處,宋玉卿正倚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卿卿!”周仕璋快步上前,心疼地握住她冰涼的手。
宋玉卿抬眸:“仕璋,你怎么來了?”
“圣旨到,宋玉卿接旨!”
周仕璋展開明黃色的圣旨,高聲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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