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長林幫幫眾盡數(shù)在宅院門前停下,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李唯一身上。卻見他依舊自顧的擦拭長劍,視他們?nèi)鐭o物。
這份膽氣、冷靜、自信,讓長林幫幫眾皆大氣都不敢出。
石川雨上前向李唯一行禮,同時向坐在院中的趙勐瞥了一眼,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小弟石川雨,有眼卻未能識得真神。今晚長林幫認栽了,兩位所受驚嚇,本幫已備厚禮聊表心意,只求化干戈為玉帛。
李唯一一不發(fā),目光落向石川雨身后的湯延。
在這老者身上,感受到極度危險的氣息,顯然他才是長林幫真正能一錘定音的大人物。
湯延早在打量李唯一,比他預想中年輕得多。
但就是這個年輕人,今夜戰(zhàn)績恐怖,讓長林幫損失慘重,明天必是要淪為郊域諸多幫派中的笑柄。
對方底氣十足,看來是真的有恃無恐。
湯延老臉擠出友善的笑容,走到石川雨右側(cè),拱手自報名號:老朽長林幫副幫主湯延,下面的人沒有眼力勁,給幫派惹來大禍,他們栽在小友手中是死有余辜。這是這座宅院的地契,剛才命人加急去辦的,還請小友務必收下。
湯延掏出地契后,由石川雨呈送上去。
李唯一瞥了一眼,心中自然是大為震動。
要知道,這片地界哪怕一座小宅,也要數(shù)萬銀錢。
他們這座三畝大宅,沒有二十萬銀錢,根本拿不下來。
好大的手筆!
李唯一面不改色的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的人呢
湯延抬手示意。
四位黑衣幫眾用轎子將趙知拙抬了過來,并攙扶到李唯一面前。
趙知拙身上的傷,已經(jīng)治療過,脫臼的雙臂接了回去,但依舊能看出遭受過非人待遇。李唯一揮了揮手,讓老劉和老關(guān)將人攙扶下去。
將趙知拙抬過來的四位幫眾,全部跪在地上,磕頭哀求,神情恐懼。
顯然就是他們將趙知拙弄成這副模樣。
李唯一抬頭盯向湯延,眼神銳利似劍。
湯延揮了揮手:犯了錯,的確是該付出代價。全部打斷雙手雙腿,讓他們自生自滅。
四人被拖下去后,凄厲的慘叫聲和骨碎聲相繼傳來。
李唯一沒有憐憫和同情,以長林幫的做派,幫中怕是沒有幾個好人,落得什么樣的結(jié)局都是活該。
副幫主如此有誠意,這地契,我謝進可就收下了。李唯一又道:但我很怕,某天深夜又發(fā)生類似的事……
趙勐虎嘯龍吟般的聲音,從院中傳來:那就打上長林幫,扳扳手腕,看誰更硬。
湯延眼神微沉,若不是此事已經(jīng)鬧大,若不是大小姐那邊讓他們息事寧人,若不是這二人可能有蒼黎做靠山,長林幫怎肯受這樣的窩囊氣
湯延含笑承諾:二位放心,今后再不可能發(fā)生類似之事。敢問,齊大師可還好
李唯一一直留著那個白袍怪人,就是覺得他是御蟲士,價值不小,可以作為與長林幫談判的籌碼。
本是打算用來換趙知拙。
現(xiàn)在嘛,李唯一有了新想法:那老頭兒還活著,副幫主打算用多少銀錢來換
湯延暗罵李唯一貪婪,但想到對方在郊域都只敢租宅住,想來是真窮。
能用銀錢解決的事,那就不叫事。
這次就先忍了!
一番討價還價后,湯延最終以十萬銀錢將齊大師贖回。
當湯延知道,贖回的只有齊大師,而沒有那些鰲蛛后,臉都氣綠了。
李唯一站起身來,望向浩浩蕩蕩而來,又浩浩蕩蕩而去的長林幫眾人,擺出自己很不好惹的架勢,高聲道:提醒副幫主一句,最好不要派人監(jiān)視我們。若被我發(fā)現(xiàn),我親自把尸體送回長林幫。
已經(jīng)走到百步外的湯延,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殺機畢露。
石川雨道:副幫主,看出院中那人的深淺沒有
湯延道:可以確定,必是五海境無疑。他吞服了兩種古仙巨獸的血,你昨天沒有看出來嗎
石川雨連忙解釋:昨天他刻意隱藏了修為,身上神華內(nèi)斂,以我的境界……哎,屬下道行不夠……知錯了……
湯延神色凝重:畸人種只有達到五海境,才能飲第二種古仙巨獸的血。當然體質(zhì)特殊的除外,只不過那種人物比純仙體還少,沒有參考價值。
難道真的就這么忍了,今晚我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石川雨很不甘心。
湯延道:先查清楚,他們和蒼黎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若關(guān)系遠,那這口氣,今夜不出,將來也必讓他們付出慘烈代價。就算關(guān)系近,明的不行,難道還不能來暗的
對了,謝進那小子應該不是五海境,大概率是開八泉的法武修。
石川雨有相同的感覺,謝進帶給他的壓迫感比趙勐差了一大截。他道:要不要把他的名字,掛到五葬廟,讓佛度賊幫我們再試探一二若能殺掉,何嘗不是出了一口惡氣
五葬廟,是九黎城地下冥市最大的殺手組織,傳聞背靠南境三大蠻賊之一的棺山徐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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