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市中第一人民醫(yī)院。
病人周澤野急性胃出血被人送到醫(yī)院,我們翻了病人的手機,發(fā)現(xiàn)你在他緊急聯(lián)系人的第一位,所以給你打了電話,你現(xiàn)在能抽空過來處理一下嗎?”
護士在那邊說道。
時羽原本還是隨意坐在在車后座,這時聽到周澤野出事后,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語氣緊張:“我現(xiàn)在馬上過來?!?
周澤野家里沒什么親人,他媽又不在身邊,時羽真不能放下他不管。
這個時候司機開口:“小姐,是到國安附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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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羽搖搖頭:“師傅,麻煩你送我到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時羽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去服務臺問了護士后,坐電梯去了4016。
一推開門,周澤野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虛弱地躺在那里。
周澤野本還支棱著的頭發(fā)此刻軟趴趴地搭在額前,睫毛垂下來,多了一絲溫順的意味。
沒之前那么桀驁不訓了。
他躺見那里打點滴,聽見了聲響一抬眼,看見是來人是時羽皺眉動了一下:“你怎么來了?”
護士見周澤野起身又將他給摁了回去,同時幫他調(diào)動了一下針管移動的速度,輕斥道:“別亂動。”
“哎,你是周澤野的親屬嗎?”
護士問道。
見時羽點頭,護士拿了一疊病歷和數(shù)據(jù)單給她:“先去二樓交下醫(yī)藥費和住院費。”
“好的。”
時羽應道。
時羽放下包就要去交醫(yī)藥費,她剛一轉身,周澤野“嘖”了一聲,喊住她:“哎,你等等?!?
周澤野費力地從皮夾里拿出一張卡,將大男子主義貫徹了個徹底:“我這有?!?
“你爸爸我是富豪,”時羽沖他抬了下巴,“你的錢留著請我吃飯用吧。”
說完,時羽就踩著小貓根噔噔地出去給周澤野去交醫(yī)藥費了。
等時羽回來的時候,買了部分周澤野需要的一次性生活用品。
時羽在床前坐了下來,一邊給他倒水一邊問道:“你經(jīng)紀人和助理呢?”
“經(jīng)紀人有事出差了,我剛好在出差就放了助理的假,”周澤野咳嗽了一聲,自嘲地笑笑,“人正在山上準備露營看日出的,現(xiàn)在又得吭哧吭哧地下山趕回來?!?
“哦哦?!?
時羽所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胃出血的?”
時羽瞇了瞇眼,語氣有些凌厲。
周澤野繞了繞頭,聲音有些含糊:“昨晚在一個局玩大了,喝得狠了點?!?
“呵,那你活該?!?
時羽冷笑道。
……
時羽一直在病房里待到周澤野的助理趕過來。
助理趕到病房的時候,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野哥,你沒事吧!”
眼看助理就要沖過來,周澤野伸出手指比了個暫定的姿勢:“我沒事,你他媽別把我抱傷了?!?
助理這才悻悻止住。
她看了一眼墻上的電子鐘,距離她和江恪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
她立刻拿起手提包,聲音疾速:“我還有約,就先走了?!?
“江恪的約?”
周澤野盯著她的眼睛,意味不明地說道。
時羽猶豫了一下點頭:“對,之前答應他的,我現(xiàn)在得走了,不然該遲到了——”
“遲到?”
周澤野挑了挑眉毛,毫不留情地戳開她的傷疤,“他都讓你等了多少回了?”
時羽原本要走的腳步停了下來。
是啊,江恪爽了她幾次約。
特別是婚禮前試婚紗的那次。
兩人都心知肚明。
江恪媽媽發(fā)病是真,他可以先通知家人,或者帶著時羽一起去醫(yī)院。
可是,江恪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婚紗到店,還讓她等了很久。
時羽記得那天早上兩人去試婚紗的路上,江恪一臉的心不在焉。
等江恪接到電話的時候,她分明在他臉上看到了松一口氣的表情。
想到這,時羽的心里一陣刺痛,緊緊地攥住手提包,指甲因為崩緊而泛白。
她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
才好了一點傷疤就忘了疼嗎?
“他現(xiàn)在是追你吧?
那就得讓他拿出點誠意來,”周澤野冷哼一聲,他的聲音帶著強勢,“過來陪病患下盤棋?!?
時羽忽然相通了,她把包放在桌上,回頭笑了下:“行,我會讓你輸?shù)煤軕K的。”
叫你戳本小姐傷疤。
醫(yī)院附近沒有象棋賣,助理在便利店買了飛行棋。
兩人在病房里下起了飛行棋,在玩這件事情上,時羽一向是運氣好加機靈。
她一連贏了周澤野好幾盤,每次周澤野扔好幾次骰子都沒能獲得機會出發(fā),而時羽,已經(jīng)一路飛行到了終點。
兩人就這么一來一往,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
又是時羽贏,她朝周澤野比了個中指:“辣雞,我去上個廁所?!?
趁上廁所的間隙,時羽拿出手機發(fā)了條消息給江恪,說道:臨時有事來不了,你回去吧。
你在哪?
江恪發(fā)來一個問句,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時羽不想騙人,回復道:在醫(yī)院,在周澤野生病住院了,我來照顧一下他。
消息發(fā)出去后,隔著屏幕,時羽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冷漠。
沒多久,她收到江恪的消息:無論多久我都等。
江恪在餐廳這邊等了時羽兩個多小時,他甚至為了這次約會,提前一周預約餐廳,一反常態(tài)地做這輩子沒有做過的事情——訂了火紅的鮮艷的玫瑰。
最近訊升事物繁忙,江恪經(jīng)常忙得腳不沾地,為了騰出今晚的時間約會,他昨晚忙到半夜,回去還洗了個冷水澡。
到現(xiàn)在,江恪拿下嘴里抽著的煙扔到煙灰缸,靜靜地看它慢慢熄滅。
可那又怎樣,小姑娘沒有來去照顧別的男人去了。
江恪自嘲地勾起唇角,是他自作自受。
晚上十點,時羽回到家,她人乘坐電梯到了十樓,走出去站在家門口正要拿出鑰匙開門,看見旁邊冷不丁站了個黑黢黢的身影嚇了她一跳。
“你在這干嘛?”
時羽撫住心口說道。
“等你?!?
江恪的聲音沙啞。
“但是我要休息了,人你見到了,回去吧?!?
時羽把鑰匙插到齒孔里。
江恪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眉眼低下來,聲音孱弱:“我發(fā)燒了?!?
他的手一向很涼,可這次傳遞過來的溫度卻燙得嚇人,時羽看他,英俊的臉龐寫滿了疲憊,眼神倦淡,看起來確實很可憐。
時羽抽回自己的手,聲音平穩(wěn):“有病就去看醫(yī)生,我一會兒打電話叫你助理來接你?!?
“啪”地一聲,門再一次在江恪面前關上。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感覺腦子昏沉沉得,正要抬腳時,門倏地打開了。
他抬眼,時羽站在門口,把一袋退燒藥遞給他,正要開口:“你——”
下一秒,男人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頒住門框,長腿一伸擠了進來。
“砰”的一聲,時羽被抵在門板上,江恪漆黑的眉眼緊鎖住她。
她再次張口,男人滾燙的嘴唇趁勢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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