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霧是從尸體頭頂冒出來的,所以尸體的腦袋里,一定有什么古怪。
寂靜的房間里,只有月光淅淅瀝瀝的透**來,刀尖切開頭皮的聲音,被空氣無限放大,聽在人耳里,異常吵鬧,讓人心煩。
頭殼不容易開。
若在現(xiàn)代,是需要用儀器之類,但柳蔚一身武藝,手上隱含內(nèi)力,用那薄弱的解剖刀,倒是很容易,便將頭殼破裂。
順著頭骨的紋路,柳蔚切得很小心。
在手已經(jīng)被流出來的腦漿和血液浸濕時,容棱再次握住她的手,將她帶的老遠。
柳蔚蹌踉一下,動作狼狽的跌在他懷里,臉頰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
“怎么?”
她抬頭問了一句。
容棱沒有看她,只是目光專注的盯著尸體。
柳蔚轉(zhuǎn)頭也看去,就見那白霧,竟然又出現(xiàn)了!
“怎么會?”柳蔚在容棱懷里低喃一聲,有些不可思議。
那白霧是從頭頂發(fā)散出,她方才專注切開頭殼,卻并沒瞧見有白霧生成的跡象。
“來自胸口?!比堇饴曇艉芾洌骸斑@次,是從胸口出來?!?
胸口……
柳蔚盯著尸體的胸口部位,那里,還穿著衣服,不算干凈的布料,將尸體的胸膛,包裹得極為嚴密。
柳蔚皺起眉:“那煙,能穿透布料……”
屋子里再次恢復寂靜。
直到那煙霧重新消失,兩人才再次靠近。
這次,柳蔚沒管那開了一半的頭骨,而是伸手去解尸體的衣服。
衣服是不算好的布料。
柳蔚閃了閃眼皮,順口說了一句:“這不是葉元良的衣服?!?
良久。
柳蔚再道:“布料不對,葉元良與我們同船數(shù)日,穿的衣物,大多用的南方上等布料,這件衣服,是地道的北方布料,粗糙,客棧的小二,穿的便是這種布料?!?
“下船后買的?”
“不。”柳蔚說:“買的衣服,不會這么舊?!?
容棱沉默。
轉(zhuǎn)眼間,柳蔚已將葉元良的衣服剝開,露出了里面同樣翻爛的皮膚。
而比起臉上的痕跡,葉元良身上的皮膚,潰爛得更加嚴重,皮膚翻裂的程度,幾乎已經(jīng)到了整塊皮脫落的摸樣。
柳蔚輕輕撕開那已經(jīng)不牢固的一大塊胸皮。
她的力道很小,幾乎沒用什么力,可只是一碰,那胸皮便完全脫離,柳蔚拎起胸皮,瞧著下面紅的血肉,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柳蔚才說:“竟然沒有血……”
是的,皮膚與血肉分離,按理說,應該有大量的血液涌出。
可是,這里并沒有。
尸體很干燥,剝開皮膚,露出里面紅的人肉和青的經(jīng)脈,但是,一滴血液也沒有。
柳蔚取下手套,去碰了碰,發(fā)現(xiàn)肉像果凍一樣,被凍結(jié)住了,用了不小的力氣去戳,都戳不穿。
“!”柳蔚笑了一聲,將那胸皮放開。
轉(zhuǎn)頭,柳蔚繼續(xù)去開腦,嘴里說:“事情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也不能用自盡解釋了,這人的身體里藏著什么,那白霧,究竟是何物,竟能自動將人的血與肉凍結(jié),剝離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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