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子什么也不想說了,只求曹大人給他一個公道,讓這些不懂裝懂的家伙,都滾出去!
曹余杰被猛地推出來,只覺得騎虎難下。
曹余杰自然是相信陳爺子的,畢竟合作這么多年,但這位司佐大人,與他是同階,都是朝廷官員,因此他不好說話。
況且司佐大人還有容都尉撐腰,并且方才那小孩說的一些,好像也挺有道理的,說不定他離開京都幾年,現(xiàn)在京都人辦案,真是這樣辦的。
曹余杰是傾向讓他們驗,若是真能驗出個道道也好,就算驗不出來,尸體壞了,做不了罪證了,那也是容都尉的人弄壞的,跟他無關(guān)。
但陳爺子卻不允許自己的專業(yè)受到侵犯,正在氣頭上。
這下子,曹余杰就為難了。
柴房里一時氣氛凝固,柳蔚挑了挑眉,看向陳爺子:“老爺子之前檢過這具尸體,您的判定是什么?”
“我都說了,兇手就是那個姓柳的商人?!?
“為何這般肯定?!?
柳蔚咄咄逼人,陳爺子一時火大,怒瞪柳蔚:“不是姓柳的商人還是誰?我驗尸幾十年,誰是兇手,我還不比你清楚?”
柳蔚禮貌的笑笑:“老爺子這話便不對了,不弱這樣,您既然說兇手就是那姓柳的商人,已經(jīng)有答案了,那您不妨讓我看看尸體。我的答案若是跟您不一樣,我們再掰扯掰扯,看看到底誰是對,誰是錯?!?
陳爺子板著臉,似乎在思考。
柳蔚也是難得在驗尸的時候,對阻礙自己驗尸之人這般的和顏悅,當(dāng)然,這并不是因為柳蔚想讓柳逸在大牢里多吃點苦頭的意思……
嗯,一定不是!
陳爺子猶豫了很久,柳蔚就耐著脾氣等這么久。
似乎看柳蔚態(tài)度不錯,陳爺子半晌,這才施恩一般的后退半步,環(huán)起雙手,道:“你驗,我便看看你能驗出什么?!?
柳蔚點了點頭,這才低下頭開始驗尸。
柳蔚的驗尸步驟,根據(jù)尸體而定,通常是從上到下,從外到內(nèi),而眼前這具尸體,不得不說,蹊蹺非常多。
多到柳蔚不管從哪個角度下手,都能查出一大溜。
因此,柳蔚便看到哪兒說哪兒了。
“先說腳?!绷堤鹗w的一只腳,摸摸其腳后跟與腳趾上的摩擦血泡,道:“血泡外皮已經(jīng)發(fā)硬,正在結(jié)痂,正常人體,受傷到結(jié)痂,普遍是兩到三天,而結(jié)痂成這種厚薄程度,大約是在五天,也就是說,這具女尸死前五天才開始穿這種未穿慣的絹鞋,換句話說,女尸出現(xiàn)在沁山府,很有可能僅僅五天?!?
放下腳,順著往上,柳蔚抬起尸體的手。
繼續(xù):“手指縫中有香料的痕跡不假,但痕跡藏得太深,若這死者很久之前便開始于香料鋪做活,那這些痕跡還說得過去,但死者顯然來府城并不久,手掌上,甚至連鋤頭磨起的血泡都沒消褪,一個以前一直在鄉(xiāng)下鋤地的女子,為何才在香料鋪做活數(shù)天,手指中便有這么重的印子?”
柳蔚說著,看向柳小黎。
小黎也不是真傻,立刻舉一反三:“不是賣香,難道是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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