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兒乖乖將衣服放在桌上,與亦卉對視一眼,一道出去。
等臨到門口時,柳蔚突然抬頭,對閱兒道:“你送她回去,她是跟秦嬤嬤的,你跟秦嬤嬤說一聲,這個丫鬟我看得上眼,往后就調(diào)來我院里伺候,若是她不允,便讓她來與我說,若她不放人,也不來找我,那么我便親自求見老夫人,問問她老人家,是否下頭的奴才,已經(jīng)長得連主子的話都聽不進耳了?!?
閱兒聽完,滿臉錯愕的一句話說不出。
亦卉更是眨了好幾次眼,才惶恐的回神,立刻撲通跪倒地上,對著柳蔚直磕頭:“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大小姐恩典,奴婢無以為報!日后必當(dāng)忠心不二,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大小姐再造之恩!”
柳蔚看著那堆衣服,隨意擺了擺手:“下去,記得,你被綁之事,不得告知任何人,可明白了?”
亦卉又是一陣磕頭:“明白,奴婢明白!大小姐說什么便是什么,奴婢都聽大小姐的?!?
看亦卉磕個沒完了,柳蔚對閱兒示意一下,讓她將人帶走。
閱兒這才恍然回神,忙拉著亦卉離開,心里卻很擔(dān)心,亦卉是得罪了夫人才被罰的,大小姐出這個頭,不是更與夫人為敵?
堂姐已經(jīng)說了明日夫人就要對付大小姐,今日大小姐就將亦卉接過來,不說秦嬤嬤那里放不放人,便是放人了,這不也就是送個把柄到夫人手里頭拽著嗎?
閱兒的擔(dān)憂亦卉不知,她只知大小姐是個活菩薩,救她出水深火熱,她就要脫難了。
兩個丫鬟離開后,柳蔚關(guān)了房門,才展開那些衣物。
她將那衣裙完整攤開,點了蠟燭,特地湊近了,一寸一寸的看。
衣服很臟,很破,看了一圈兒,并沒找到什么兇手留下的痕跡。
她摩挲著下巴,慢慢思索其中的來龍去脈。
之前丟的那些下人,都是男人,平日來往在外院,要下手也容易,但亦卉現(xiàn)在負(fù)責(zé)主子們的凈房,平日都在內(nèi)院走動,只有早上上工前和晚上放工后,以及用膳的時候,會在外院。
亦卉住在大通房,一個房里十個灑掃丫鬟,兇手必定不好動手,而早上上工,亦卉也是和其他粗丫鬟一道,整個內(nèi)院所有主子的凈房,這等工作量,就靠亦卉一個人可干不了。
因此兇手只有在亦卉用膳的時候,才能下手。
他應(yīng)該早就觀察亦卉好幾天了,定了今天,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但亦卉卻臨時去了內(nèi)院拿膳,兇手計劃受阻,但還是冒險一試,潛入內(nèi)院對亦卉下手,不過因為不好運出,只能先將她藏起來。
卻不想陰差陽錯,被閱兒發(fā)現(xiàn)。
大略思索一番,覺得這個猜想應(yīng)該算是符合,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一是繼續(xù)在亦卉的衣服上尋找證據(jù),二是等待暗衛(wèi)帶來好消息。
哪怕沒有抓到人,沒有跟蹤到兇手落腳處,沒有與其交手過,但至少,看清了兇手的五官,或者看清了身形,或者發(fā)型,側(cè)臉,身上的特征,什么都好。
這人冒險來抓亦卉,定然是以為泄露消息的不是前面那些人,所以才繼續(xù)綁架亦卉。
他既然還沒找到那個“始作俑者”,就一定會再來。
她將亦卉調(diào)到了自己的院子,哪怕那兇手這次逃了,但但凡有點特征,他下次出現(xiàn),她便必定能將人認(rèn)出擒獲。
將衣服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幾次,柳蔚羅列了幾個可疑處。
一,衣服肩膀的位置,有黑的灰土痕跡,她不確定這是在假山里蹭上去的,還是兇手留下的。
二,衣服腰部部位,有一個利刃刮破的痕跡,同樣,她不確定這是亦卉在掙扎時被假山里的石頭刮破的,還是兇手用利器劃破的。
第三,褲子上有半個黑的腳印,腳印明顯是男人的腳印,但亦卉出入外院,見到的男眷不少,有可能是誰欺負(fù)了她,踢了她一腳,不能肯定是兇手留下的。
這三個疑點,都需要亦卉回來再給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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