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禮貌,”云間宿不假思索說:“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到底是你的耳朵想認識我,還是你想認識我?”
他的語氣,摻雜著些微刻意為之的困惑。就是這種刻意為之,最為要人命。
她被公開處刑,行刑者就是這個看似輕描淡寫的嗓音。
蒲桃臉紅透,羞赧之中難掩竊喜,徹底從一粒葡萄變成紅提,不,圣女果。
……
……
蒲桃都不知道怎么過完接下來的二十多分鐘的。
她只知道,從云間宿念完她私信并作以點評開始,她整個人就如同身置巖漿渡劫那般煎熬。
一等他下播,她就破功去找他。
她的“非常6+1”計劃在實施的第一天就宣告結束,實在是憋不住。
她有話要問,還振振有聲:為什么要讀我私信?
云間宿反應在她預想之中:哪條?
裝,繼續(xù)裝。
蒲桃:我不信你不知道噗噗噗萄是我。
畢竟他們曾共同出現(xiàn)在一張名單上。
云間宿:不知道。
他的冷漠回應并沒有擊退她: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fā)問了,那我現(xiàn)在要正式回答你了,你聽好,都有。
蒲桃:不管是我的耳朵,還是我,都想認識你。
云間宿靜默片刻,問:聽我直播了?
蒲桃:嗯,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更適合當迷妹。
她酸巴巴道:當你的萬千迷妹之一,就不用望眼欲穿巴望著你回消息,不用想方設想找話聊,只要被你念私信示眾當你的直播工具人就可以了。
云間宿:我沒這個意思。
蒲桃:那你什么意思。
云間宿:讀私信是我直播傳統(tǒng)。
蒲桃:我知道,我就是無理取鬧,誰讓你剛好念到了我的,我就來碰瓷了。反正我已經(jīng)坐在你車前蓋上了,怎么處理你看著辦。
云間宿大概是笑了:你能別這么逗嗎?
蒲桃認真:我沒有。
云間宿:好,麻煩你先下來,我們好好溝通。
蒲桃不依:我不,你先告訴我,我算認識你了嗎?
云間宿:怎么不算。
他回好快,陰霾散盡,蒲桃心里一下子是艷陽天,百花園。
蒲桃用手指掐掐笑肌,試圖讓它們松弛:怎么證明?
云間宿:還要證明?
蒲桃:對啊。
云間宿問了與她一樣的話:怎么證明?
蒲桃:你剛才下播前說晚安了對吧。
云間宿:嗯。
蒲桃:你私底下再跟我說一句晚安,我就信你同意我認識你了。
云間宿:晚安。
蒲桃:不是!
云間宿:[語音消息]
看,這人壞的要死,明明心知肚明她需求,還跟她擱這欲揚先抑。
蒲桃雙手按了下耳機,點開這條語音。
“晚安,”
一秒停頓:
“信了嗎?”
天吶。
好認真啊。
與他廣播劇里那些男主無異。
要不是怕隔壁或樓下業(yè)主舉報,蒲桃絕對要狂跺腳加跑圈。
她下意識探了下額頭,懷疑自己在發(fā)燒,病源是云間宿。
蒲桃死抿了下唇,要堵住那些泡騰片溶化一樣恣意翻涌的笑意:信了。
她態(tài)度一下子弱化一百度,仿佛剛才那個趾高氣昂耍賴皮的人根本不是自己:那……我以后每天都可以聽到嗎?
云間宿:我叫交警了。
蒲桃:別啊。
她適可而止:晚安。
反正,也不急這一天,明天她再想新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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