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潮舟和薛丹融二人跪在山門外的消息,不脛而走。幾乎很快,一指峰長老成鴻義出現(xiàn)在山門外,他看到跪在外面的兩個弟子,尤其是看到方潮舟時,眼里的震驚和驚喜藏都藏不住。
“潮舟,你回來了?!背渗櫫x伸手想將方潮舟扶起來。
但方潮舟并沒有順著對方的手起來,只是抬頭笑了一下,“師父,小師弟起來了,我再起來。”
提到薛丹融,成鴻義臉色沉了沉,他瞥了眼旁邊的薛丹融,“他起來做什么,好好跪著?!?
這句話讓方潮舟瞬間心安許多,成鴻義表面呵斥,但實(shí)際上還是認(rèn)薛丹融這個徒弟的。
“師兄,你不用陪我?!迸赃叺难Φと谕蝗婚_口。
方潮舟看向他,“你忘了我們之前說的話嗎?”同時,他偷偷給薛丹融腦海傳音,“你不讓我陪,以后我都不陪你了?!?
薛丹融抿了下唇,慢慢垂眼,用長睫將眼底復(fù)雜情緒藏起來。
成鴻義見方潮舟怎么都不愿意起身,嘆了口氣,他抬首看向天水宗上方,片刻,又低頭看向還跪著的兩個弟子,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雖離開,但也下令不準(zhǔn)宗門弟子到山門處看熱鬧,所以守著方潮舟、薛丹融跪的人只有之前就守在山門外的弟子。
這一跪就跪到夕陽消失,雖有護(hù)膝,但膝蓋還是疼。方潮舟動了動身體,暗暗伸手揉了揉膝蓋,才揉兩下,旁邊就伸過來一只手。
薛丹融揉的力度很適中,但方潮舟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瞄了下把守山門的弟子,但那些人并沒有看向這邊,都是側(cè)身面向另外一個方向。
發(fā)現(xiàn)別人看不見,方潮舟松了一口氣,也不拒絕薛丹融的服務(wù)了,甚至還偷偷湊近薛丹融,把腦袋往對方肩膀上靠了一下。
不過他只靠了一下,就挪開了。
方潮舟做好了跪幾天幾夜的準(zhǔn)備,但沒想到他們只跪到了第二天的天亮?xí)r。
成鴻義再度出現(xiàn),臉色比前一日要好上許多,他先讓方潮舟起身,方潮舟察覺到成鴻義態(tài)度的變化,所以沒再拒絕。
方潮舟起身后,成鴻義才將視線投在薛丹融的身上,說話的語氣驟然兇了許多,“還不起來?一身魔氣那么重,還跪在這里,你是想帶壞其他弟子嗎?”
薛丹融低著頭,“弟子有違師父所愿,不敢起身?!?
“你再跪,就是想把我的面子全部跪沒了嗎?起來!”成鴻義道。
方潮舟還是第一次看成鴻義這么兇對薛丹融說話,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一聲,師徒兩人都看了過來。
“潮舟,你笑什么?”成鴻義不解道。
薛丹融雖然沒開口,但眼神也是在問方潮舟為什么笑。
方潮舟啊了一聲,打馬虎眼說:“我笑了嗎?沒笑啊,可能是膝蓋有點(diǎn)疼,我吸氣的聲音聽起來有點(diǎn)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