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越水聞,就往外走,金翅鳥盤旋而來,瞬間降落在他的面前。他在金翅鳥面前停了下來,又轉(zhuǎn)過身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幾個弟子,“拜入宗門的弟子都有命牌,他的命牌在哪?”
成鴻義頓了一下,才從袖中拿出一塊玉制的命牌,命牌前面是方潮舟的名字,后面是其的生辰八字。鐘離越水看到命牌,直接將那東西吸入手中。
命牌在,就證明人還活著,若人死了,命牌就會斷成兩半。
只是這塊命牌上面的光越來越暗,證明方潮舟此時很虛弱。
但他活著。
可就在這個時候,四長老身上的傳音符亮了,他不動神色看了眼正看著命牌的鐘離越水,打開了傳音符。
“師父,有人發(fā)現(xiàn)了梼杌的蹤跡,它出現(xiàn)在北方的小鎮(zhèn)?!?
地下妖境位處西南,鐘離越水乘坐金翅鳥去地下妖境,少說也要花上一日的時間。一日時間,不知道梼杌又會逃去哪。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傳音符里的話,包括鐘離越水。
不知是誰開口說了一句,“師尊,梼杌多在凡間待一刻,死的人就越多,它以吞人增長修為,時日一長,恐怕更難對付?!?
鐘離越水握緊了手里的命牌,踩上了金翅鳥的鳥背,半響,他回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成鴻義,“你們五人,留一人守宗門,三人帶門下弟子前往凡間?!蹦笾频氖忠驗樘昧Γ种缸兊蒙n白,而手背青筋根根浮出,猙獰如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成鴻義,你去一趟地下妖境,務(wù)必把方潮舟帶回來。”
黯魂門。
坐在上位的男人懶洋洋地翻著玉簡,聽到有人進(jìn)來的動靜,他也沒抬下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們這次倒是厲害了,把地下妖境都弄塌了。”
“爹,你怎么知道?”進(jìn)來的人驚恐出聲。
這不尋常的反應(yīng)讓黎一燁抬起了頭,他看著站在大殿上的黑衣少年,他只是隨口一說,可他那傻兒子的表情就跟死了親娘一樣。
“怎么知道?天下人恐怕都知道了,這有什么稀奇的?”他把手中玉簡放到案桌上,“倒是你能活著從里面出來,倒是讓你爹我覺得稀奇,你早回來也好,我的劫雷將到,準(zhǔn)備閉關(guān),沒時間幫你收拾爛攤子?!?
話一落,他卻聽到自家兒子嚎喪似的聲音,還沒來得及斥責(zé),就聽到黎珠哭著說:“爹,我把他害死了,他死了!”
黎一燁心一沉,猛地坐直身體,“誰死了?”
黎珠哭得更大聲了,“方……潮舟……他被關(guān)在……關(guān)在地下妖境里……我……”
他哭聲太大,幾乎蓋住說話的聲音。
黎一燁微微瞇了下眼,下一瞬黎珠就挨了一巴掌,那巴掌把黎珠打懵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不準(zhǔn)哭,把話說清楚,誰死了?”
黎珠再調(diào)皮,也沒被黎一燁打過巴掌,這一巴掌不僅把他打懵了,也把他打害怕了,他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黎一燁,好一會,才努力平靜聲音說。
“是……方潮舟,我在地下妖境碰見他,他在那里面,先跟風(fēng)月庵的那個小娘皮拉拉扯扯,又跟薛丹融在一起,我氣不過,就想把他綁起來,可他不從,天水宗的弟子又打死了我們這邊的幾個人,丁修建他們生氣了,就去追,一直追到一個奇怪地方。那里有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妖怪,把我們關(guān)在一個洞里,還殺了好多人,丁修建他們毀了洞里的墻體……地下妖境就……就塌了,在塌之前,方潮舟被……被那個鬼東西捉住了,扯到地下,他沒有從里面逃出……逃出來……”
說到這里,黎珠又哭了,眼淚順著臉頰流,滴落在地。
一時之間,大殿之內(nèi)只有黎珠的哭聲。
不知過了多久,黎一燁的聲音才響起,“他不會死,鐘離越水那老頭子怎么會讓他死。”
黎珠聽到這句話,立刻胡亂把臉上的淚水擦了擦,“爹,真的嗎?方潮舟真的還活著?他要是活著,我……我再也不咬他罵他了?!?
黎一燁站起了身,目光看向殿外,“他肯定不會死,就算死了,也有的是辦法把他從陰曹地府拉回來,我黎一燁未過門的夫人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死了?!闭f到這里,他喊了一個名字。
話落,有人就出現(xiàn)在大殿內(nèi)。
那人一身黑袍,臉上也覆著黑色面具,出現(xiàn)在大殿內(nèi),就單膝跪在地下。
黎珠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人,面上一喜。這人叫傀一,是他爹做的傀儡當(dāng)中最厲害的??懿皇腔钊?,受了傷也不會覺得疼。
“傀一,你去地下妖境,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崩枰粺钫f到這里,頓了一下,“那小家伙喜歡糕點果子,你記得買點,帶過去,他被關(guān)在地下,少不得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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