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皓直接回了個哭臉。
岑矜退出群聊,開始翻看bn旗艦店的其他產(chǎn)品,不一會,右下角圖標閃動。
岑矜點進微信,是原真的消息。
女人語當(dāng)中都是維護:矜矜,誰都是新人過來的,不算過年皓皓才來公司一個多月,你也給弟弟一點成長空間呀,別打擊他積極性。
岑矜叫屈:我哪里沒給空間,我在教他。他這樣不行。
原真:你不是教,你在揠苗助長。
見她維護成這樣,岑矜一眼看透:益皓但凡長得稍微難看點,也不會有這通私聊。
原真并不否認:對啊,我就好這口,誰讓他到從頭到腳連頭發(fā)絲都長在我審美點上,我就喜歡笨逼小鮮肉,不然為啥讓他對接女客戶,女客戶也喜歡。
岑矜捏眉心:行,我也不替你當(dāng)老師了,他那brief,你再給他說說吧,旗艦店的商品詳情都寫得比他好,我真沒辦法把一盤散沙給他弄成城堡。
原真:知道了!你也別氣!犯不著!
……
益皓的brief被打回重寫,指望不上這位靠臉擠進團隊的小男孩兒,岑矜開始四處查找bn的產(chǎn)品資料與之前的廣告物料,想從中汲取靈思。
這一忙活便從下午坐到晚上,連飯都是李霧端來茶幾給她吃的。
李霧第一次見她忙成這樣,聚精會神,眉頭緊擰盯著顯示屏,像在盯一位世仇,偶爾才揉揉眼,或抿口水。
李霧不好打攪,寫完作業(yè)又沒事做,就開始拖地。
疫情期間家政阿姨無法上門,他便主動攬下清潔工作。
余光里老有個人影晃來晃去,左右前后沒得消停,岑矜愈發(fā)心煩意亂,她啪得蓋上筆電,夾到臂彎直奔臥室。
房門一關(guān),世界清凈。
李霧目視她這一連串賭氣一樣的行動,不解到極點。
在客廳糾結(jié)了會,他重新清洗拖把,壓干,提著往岑矜臥室走。
稍作躊躇,他用手背叩兩下房門。
女人聲音從內(nèi)傳出:“干嘛?”
李霧問:“你房間需要拖嗎?”
“啊――”她猛一聲尖叫,似瀕臨崩潰。
李霧愈發(fā)不明所以,訕訕垂手,剛要離開原地,門被人從內(nèi)打開,岑矜又抱著筆記本徑直越過他,走回客廳。
大佛重臨沙發(fā),還睇著他,頤指氣使:“拖一下衛(wèi)生間就行了,地毯記得用吸塵器?!?
李霧不不語,只略一頷首,轉(zhuǎn)頭去陽臺拿無線吸塵器。
岑矜的臥室裝飾得要比外面更為精致,更有格調(diào),一些淡而不膩的香氣混雜在一起,好像一間栽種著隱形花朵的園圃。
李霧不好意思四處亂看,就專心打掃任務(wù),直到地板與瓷磚干凈一新,才退出來帶上門。
他一瞥岑矜,沙發(fā)正中的女人完全忘我,修行那般雙目緊閉,但她神態(tài)并不舒朗,似有走火入魔的趨勢。
怕打斷她思路,李霧不敢再跟她搭話,輕聲輕腳收拾好工具,快速夾上衣服竄去浴室。
擰上門鎖,李霧才吁了口氣。
他打開花灑,像往常那樣將盆里換下來的衣服泡上,而后跨進浴缸。
十分鐘后,水聲戛止。
李霧抹了把臉跟濕漉漉的額發(fā),從高處架子抽下毛巾,使勁搓幾下黑發(fā),又甩頭晃散。
他又伸手去拿疊放的衣服。
下一刻,少年眼光一怵,人遽然僵住。
行動太急,他好像帶成了兩條褲子進來。
再看看腳畔盆中早已浸透的上衣,操,李霧生平第一次在心里低低罵了個臟字。
之后一刻鐘,李霧要在浴室糾結(jié)至死,火急火燎思考要怎么光著上身出去。
蒸汽散盡,即使開著浴霸,在這種天氣里也還是逐漸凍人。
靠門板后聽了會動靜,李霧一咬牙,決定以最快速度悶頭橫沖出去,并祈禱岑矜不會注意他的經(jīng)過。
嘎噠。
他扳下門把手。
門外,岑矜正全神貫注地往文檔里敲字,她寫得并不順利,猜是因為親身體驗不夠,臨時有了個主意。
余光留意到洗過澡的少年風(fēng)一樣從正前方穿過,岑矜忙喊住他:“李霧!”
那道身影惶惑一停。
“你幫把我書房的耳機……”她淡聲吩咐著,從屏幕后抬起頭來。
岑矜聲音驟停。
客廳氣氛一瞬僵凝。
面前的少年上身全裸,只穿著寬松的灰色家居褲。不知因為受驚還是怎么的,他肩膀,手臂、周身所有線條都戒備地繃緊,在半明半昧的光線里,顯得緊致而極具力量感,尤其是他勁窄的腰腹,肌肉緊湊,塊塊分明,可又不過分,他看起來干凈而修長。
岑矜完全愣住,目光無法移走,語氣也變得飄忽不定:“你衣服呢……”
燈光不強,他也在一瞬間肉眼可見地從臉紅到脖子根,他視線閃避,吞吞吐吐:“洗、洗澡帶錯了。”
“噢……”岑矜不自在地摳了下眉尾,輕吸口氣,復(fù)述剛才的話:“穿好了記得把書房耳機拿給我。”
“好。”少年撂下這個字,唯恐慢了跑出她眼簾。
等他一走,岑矜脫力般向后一靠,眨眨眼,又眨眨眼,最后似無法忍受急于發(fā)泄般掏出手機,點開春暢名字,在聊天欄里爆發(fā)出無聲尖叫:
「??!」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