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太太開門進來,冷臉下達逐客令,"見也見了,說也說了,請你離開。"
秦森不敢忤逆老婆態(tài)度,站在老婆那邊,給周闔之使眼色。
趙禾背過身,不再見他。
她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周闔之喉嚨緊的厲害,好一會兒才說："禾禾,你好好休息,下次我再來看你。"
秦森忍不住吐槽：哪還有下次！
小秦太太嘲諷笑了聲："不了,沒有下次,放過我們家禾禾吧,沒看她都剝了一層皮么,給她留條活路,請你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了。"
周闔之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緊了緊,深感無力,說："禾禾,對不起。"
趙禾仿佛沒聽見,肩膀微顫出賣她的情緒。
等周闔之走后,小秦太太把秦森也趕了出去,她在房間陪趙禾。
周闔之回到車?yán)?拿出一盒香煙,摸出一根含在唇邊,過了許久都沒點燃,閉上眼全是趙禾剛剛滿是淚痕的臉,雙眼充斥絕望痛苦,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是他,他是罪魁禍?zhǔn)住?
他無意傷害她,對她好是真,喜歡她也是真,可傷害她也是真。
他沒想結(jié)婚,沒想那么遠。
她還年輕,可以找條件更好的,更優(yōu)越的,也適合她的。
他從來不是適合她的那個人。
……
趙禾安靜躺在小秦太太的腿上,滿臉的淚水,她不想哭,控制不住自己,很苦惱,泣不成聲。
小秦太太什么都沒說,溫柔摸著她的肩膀,她有多心疼,就有多憎恨周闔之。
等趙禾哭累了,天也黑了,她慢慢睡著了,小秦太太拿來熱毛巾幫她擦了擦臉,蓋上被子輕輕退出房間。
在小秦太太走之后,原本應(yīng)該熟睡的人轉(zhuǎn)了個身,緊緊抱著枕頭,肩膀顫抖得厲害。
客廳,小秦太太支走兒子,一臉陰沉,說："你們男的是不是都這樣"
"啥意思老婆"秦森意識到不妙,坐直了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幕。
"問你,你不是男人么,是不是所有男人在自己經(jīng)歷了一段失敗的感情,故意報復(fù)別人,讓別人也經(jīng)歷一樣的"
"你說周闔之"秦森脊背一陣陣冒寒意,"周闔之是周闔之,我是我,老婆你別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你和霍聿森不是好兄弟么,你和周闔之也是兄弟,都說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小秦太太夾槍帶刺,陰陽怪氣,字字句句都仿佛針扎進秦森膝蓋上。
他連忙跪下："老婆,我對天發(fā)誓,我對你忠貞不渝,你知道的,我十八歲第一次都給的你,你別冤枉我。"
小秦太太心煩意亂,沒心情聽他胡謅,眼下?lián)内w禾會一蹶不振,她哭得那么傷心。
秦森小心翼翼觀察老婆神色,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摟過她的肩膀,說："其實我覺得他們倆之間是有什么誤會,你看周闔之也挺有誠意的,我覺得他不是故意傷害禾禾。"
"不是故意的,為什么要讓她未婚懷孕你還幫他說話,他難道不是玩玩不想負責(zé)"
"你知道的,老婆,我和周闔之也沒那么熟,這得問霍聿森,他們才是親的表兄弟,我呢,我最多和霍聿森狼狽為奸,但霍聿森的做法我也不贊同,你看,我是最老實的。"
秦森一頓,試探性問："不過說回來,為什么他們倆突然鬧分手,是不是你妹妹知道周闔之和周歲時的事了"
小秦太太："……"
……
晚上,小秦太太睡覺前又去看了趙禾,趙禾晚上吃飯都在房間里解決的,她進房間時,趙禾還沒睡,已經(jīng)不哭了,但精氣神不好,讓人放心不下。
"表姐。"
小秦太太坐在床邊："怎么樣,感覺"
"沒事了。"趙禾打起精神,"抱歉,讓你擔(dān)心了。"
"傻瓜,有什么好道歉的,都是一家人。"小秦太太摸了摸她的臉頰,她的眼睛又紅又腫。
"謝謝你,表姐。"趙禾抱著小秦太太的,窩在她懷里,"還是很不好意思,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又來了是不是,傻不傻,客氣什么。"
趙禾垂眼,掩住眼底的落寞,說："表姐,我明天就回去住了,要回去上班,耽誤太久了。"
"不多休息幾天你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能上班么"
"嗯,可以了。"
小秦太太不放心,"不行,不著急回去上班,先把身體養(yǎng)好再說。"
趙禾卻堅持,"表姐,我真的沒事。"
"禾禾……"
趙禾："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什么,不過是失戀,沒什么大不了的,總不能失戀了工作不要了,姐,你放心,我是成年人,不會做傻事的。"
拿得起放得下。
小秦太太最終只能答應(yīng)。
第二天,趙禾打起精神去了律所。
為了遮蓋臉上的狼狽,她化了妝,遮瑕蓋好幾層,仍舊擋不住眼里的倦色,尤其瘦了很多,好在是冬天,穿得多,只有臉能看出是瘦了很多。
傅律看出她的異樣,不過沒有多問,隨即安排工作。
"抱歉,傅律,我請假這段時間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她的工作都交給傅律處理,傅律本來就忙,還得幫她收拾爛攤子。
趙禾很過意不去。
傅律倒了杯水給她："那倒不用,誰還沒有個急事,不過你真的不需要再休息一段時間"
趙禾還以為傅律會很嚴(yán)肅罵她一頓,畢竟傅律是律所出了名高要求的律師,"不用了,我可以回來工作了。"
哪里一直請假的意思。
傅律："行,那你回來吧,剛好有個案子交給你做。"
"好。"
中午,趙禾和秋秋吃飯,秋秋關(guān)心問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憔悴這么多。
眉眼間流露出淡淡的倦意,藏都藏不住。
趙禾也不可能傻到把自己的私事到處說,她只是說生了場病,做了個小手術(shù)。
"怪不得你前段時間突然瘦了那么多,你要注意身體,暴瘦暴胖都不能忽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