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妤身體不好,所以傷好得也慢,張靈正這幾日不曾過來,也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小院就像是世外桃源。飛影喬裝打扮出去購買吃食,影四一直在暗中保護他們,暖陽和謝珣都是病人,需要好好養(yǎng)傷,日常起居全靠鳳妤。

鳳妤也不是一個擅長照顧人的,幸好謝珣也不太挑食,就這么養(yǎng)了三天,總算能下床行走,鳳妤扶著他在庭院內(nèi)曬太陽。謝珣實在是躺怕了,寧愿換一個地方躺,京都初夏天氣很好,艷陽高照。

可朦朧的陰影一直覆蓋在眾人頭頂。

如今是五月底了。

離六月初六越來越近,那是鎮(zhèn)北侯和謝璋,謝君華,幾位夫人的忌日,每年一到忌日,在寧州時哪怕是緊急軍務(wù),將軍們都不敢來煩謝珣。

鳳妤也知道六月初六是大忌,養(yǎng)傷這段時間盡量沒有提起這件事,盡可能地逗謝珣開心,希望謝珣心中能輕松一點。往年在寧州還算好,有謝玨相伴,鎮(zhèn)北侯和謝璋等人都葬在寧州,每逢忌日,謝玨和謝珣不管在哪兒,都會回寧州掃墓祭拜。

不說忌日了,就是尋常初一和十五,謝珣都會去墓園坐一坐,偶爾在山上吹吹曲子,排解壓力。

今年忌日,怕是回不了寧州。

不管是謝珣,還是謝玨,都分身乏術(shù)。

京中仍是風(fēng)聲鶴唳,錦衣衛(wèi)對城門排查越來越嚴格,牡丹樓因大火燒過,且被錦衣衛(wèi)懷疑,停業(yè)數(shù)日,齊王就算護著十三娘,也因是錦衣衛(wèi)都有些忌憚。十三娘和姑娘們沒有被牽連,齊王已在中間斡旋,極力相護。

陳墨帶錦衣衛(wèi)這樣嚴格的盤查下,鎮(zhèn)北侯府的死士們也原地待命,等候命令,所有的人靜默。

鳳妤想,宇文景在寧州也有眼線,知道謝珣不在寧州養(yǎng)傷,也沒有去江南戰(zhàn)場,定會懷疑謝珣來了京都。

他們越深居簡出,越是安全。

飛影臨摹好信件,已送到內(nèi)閣諸位官員的手里,果真朝野震動,消息很快就在京中流傳,宇文景和獨孤靖來往書信被貼在南城集市口,百姓震怒,議論紛紛,不少學(xué)子要求天子自證清白。

臨摹的信件,雖不足以做實宇文景的罪名,可獨孤靖的指證,早就從寧州傳到京都,宇文景管不住京中輿論,也管不到天下輿論。

宇文皇族宗室?guī)酌焕硎朗碌幕适逡渤錾劫|(zhì)問宇文景是否曾與北蠻勾結(jié),殘骸忠良,是否打算割地賠城,引北蠻進城。

宇文景百口莫辯,焦頭爛額,朝局也變得波云詭譎,林和禮和張伯居不管再怎么努力,民心離宇文景越來越遠。

這一日鳳妤陪著謝珣在桃花樹下曬太陽,桃花下擺一張小桌子,放置一套茶具,這是鳳妤從宅院內(nèi)搜出來的。

她陪謝珣曬太陽時閑來無事就喜歡煮茶,謝珣輕笑說,你這喜好和二哥一模一樣。

我的手藝比不上二哥,只能糊弄你。鳳妤輕笑說,謝珣對茶沒那么多講究,對他而,那就是解渴的。

謝珣失笑,鳳妤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從小長在京都,為何對氏族子弟喜好的東西都不感興趣,煮茶品茶,下棋撫琴,你都不擅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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