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孕跌倒,這對(duì)身體的損傷本就嚴(yán)重。
秦漱痛了一瞬,可面子上不能落了下風(fēng),好不容易逃脫了段家人的監(jiān)視趕到睦州,為的就是給元霜一個(gè)下馬威,好保全自己的位置。
既然都來了,便一定要把戲做足了。
看到她跌倒在雪里,畢竟她懷著孕,元霜還是伸手去扶了。
可還沒碰到秦漱便被她反手推開了。
"滾開。"秦漱手掌埋在雪地中,不屈服地仰著頭,努力捧著肚子站起來,本身便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還強(qiáng)撐著要爭(zhēng)這口氣,"怎么,一邊吊著他,一邊還不放棄寒成,方小姐,你還真是夠貪心的。
元霜站在她面前,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要說什么,俞淮看不下去她被欺負(fù),被這么羞辱。
"秦小姐,你這么千里迢迢過來,不會(huì)就是為了放兩句狠話吧"俞淮嘲諷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腹部,"你這么跑過來,難道不怕傷了這個(gè)孩子,如今你理應(yīng)想辦法保住這個(gè)孩子,才是你的大事。"
拉住了元霜的手腕。
俞淮要帶著她走,秦漱又擋住了路,這次沒等俞淮吭聲,元霜率先一步站了出去,"秦小姐,我想我說的很明白了,我去看望段寒成,只是出于朋友之間的情誼,不是因?yàn)閯e的,我跟他從來沒有舊情復(fù)燃的打算。"
"話說的好聽,如果沒有,為什么還要見面"
"我們是和平離婚,為什么不可以見面"
秦漱仗著這個(gè)孩子,已經(jīng)無法無天,嘴上功夫贏不過,便伸手去推元霜,元霜下意識(shí)抬手揮開了秦漱的胳膊,俞淮順勢(shì)拉住了元霜就走,肩膀撞在了秦漱身上。
她再次后仰,這次摔得更重了些,痛吟聲溢出喉嚨中。
元霜回頭看去,瞳孔中映入了雪中的一抹鮮紅,是從秦漱身下溢出的。
腳步止住了。
"等下。"
俞淮沒看到那抹血,依舊不以為然,"別管了。"
"她流血了,秦漱流血了。"元霜驚呼了一聲,掙脫俞淮的手跑過去幾步,近距離看到了從秦漱身體中流出來的血液,站在原地,全身血液逆流,恨不得代替秦漱流血。
可是晚了。
秦漱捂著肚子,一聲聲在喊好痛好痛,臉色煞白,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流淌了出去。
她仰起臉,求救又無助地表情,眸子里都蓄滿了淚,不再囂張跋扈了,用那只沾滿了鮮血的手抓住了元霜的衣擺,"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血留在了元霜的衣擺,可她卻無動(dòng)于衷,早已經(jīng)忘記了該如何反應(yīng)。
是俞淮沖了過來,他不瞎,一樣看到了秦漱身下流淌出來的血,可條件反射還是拿開了她緊拽著元霜衣擺的手,護(hù)著元霜退后了幾步。
"沒事的。"俞淮很清醒,也知道這下闖禍了,手摟著元霜的肩膀,卻不忘安慰她,"別怕,不是你,是我推得她。"—
深夜。
還未睡下。
段寒成掌心拿著屬于元霜的那枚戒指,她戴上沒多久便取了下來。
從這里搬走,戒指卻沒帶走留了下來。
拿著戒指,仿佛可以感知到上面元霜?dú)埩粝聛淼臏囟?可沒等感受多久,連困意都未曾降臨,便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電話是俞淮打來的。
聽到俞淮的聲音,段寒成只有心碎之感。
他無法接受元霜真的跟俞淮在一起這個(gè)事實(shí),可不接受也沒用,是自己親手將元霜弄丟了。
元霜每次從他身邊,心碎是真的,無力也是真的。
俞淮打電話來,段寒成只當(dāng)他是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來挑釁的。
可他不怕。
哪怕是挑釁,只要能多聽到一些元霜的事情,他便覺得是值得的。
俞淮措辭了很久,才有勇氣將這通電話打出去,他跟段寒成是情敵,是有私怨,可秦漱這個(gè)孩子有多么來之不易,俞淮是知道的,現(xiàn)在因?yàn)樗?這個(gè)孩子沒了。
不管跟段寒成曾經(jīng)有什么私怨。
這件事上,他都是大錯(cuò)特錯(cuò),今后怕是都沒有臉再見段寒成了。
"有事嗎"段寒成遲遲沒有聽到俞淮的聲音,主動(dòng)禮貌開了口,"你送元霜回去了嗎"
俞淮深吸了一口氣,心臟猶如被一只手捏了一把,擠到了嗓子眼,呼吸上不來,更喘不上氣,冷汗從后背冒了出來。m.
; 人生中這樣的時(shí)刻不多。
他怕是此生難忘了。
"寒成,你來趟醫(yī)院吧。"
瞬間坐了起來。
段寒成緊緊捏著掌心的那枚戒指,鉆石仿佛嵌到了掌心中,"怎么了,元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