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去形容那是怎樣一雙眼睛,極致的清澈干凈。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好像整顆心都被看透,不堪的每一面展露在陽光之下,足以令任何人感到自行慚穢。
可對方的氣質又有種奇妙的悲憫溫柔,將所有丑陋的一面都盡數(shù)包容救贖。
謝枕玉恍惚了片刻,再回神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不見了。
他如夢初醒般,轉頭詢問身旁的人,“方才那個穿灰色僧衣的青年人是誰,他去哪兒了?”
跟著一起釣魚的隨從茫然搖頭,“???哪兒有穿僧衣的人,屬下沒看到啊?!?
“沒看見?!?
“俺也沒見著?!?
垂釣的人紛紛搖頭,表示不曾見過河邊有這么個人。
“公子要找人嗎?穿僧衣的人啊……這附近倒是有座寒山寺,八成是寺廟里的僧人?!?
“嚯!和尚又不殺生,來釣魚做什么,看走眼了吧?!?
大伙說笑起來,拋竿的拋竿,收工的收工。
回想剛才那驚鴻一瞥,謝枕玉只覺得那個奇特的青年人莫名令人在意,難道是幻覺嗎?
他說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回去后靜坐了許久,提出想去寒山寺看看。
“不是……看著文文靜靜的貴公子,怎么這么能折騰啊,拖著那么嚴重的傷勢都還不安生?!?
吐槽歸吐槽,靈素作為一個醫(yī)師,也管不著對方的人身自由。
哪知謝枕玉去了寒山寺以后,反倒是一去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