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霓定定地看著他，“北秦朝廷那邊是什么反應我不管，我只知道，皇兄曾經(jīng)親口答應過我，君子一駟馬難追，有什么問題也該由他解決?！?

“他若實在解決不了，再由我回北秦處理，至于你，謝枕玉，從來都沒有資格左右我的決定?！?

她的態(tài)度不僅沒有軟化，反而變得更強硬堅定了。

謝枕玉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后續(xù)，表情僵硬在臉上，眸中的驚喜與希冀瞬間冷卻消散，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直到好一會兒后，顧君霓有離開的打算，他才低垂眼眸，沙啞開口。

“蘭陵，你就這么恨我，在我的身上刺一劍不夠，還要在我的心上再刺一劍嗎？”

“還是挑在這種時候，迫不及待地和我說這些，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我想要容湛的命，讓你恨我到如此地步？”

從受傷到轉醒，顧君霓沒有關問過一句他的傷勢，而是全程都陪伴在別的男人身邊。

來見他的第一面，不是為了察看傷勢，而是迫不及待地撇清關系，打破他的所有希望。

謝枕玉已經(jīng)感知不到心臟的疼痛了，因為那里已經(jīng)碎裂成了無數(shù)遍，空空如也。

只有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彰顯著他此刻有多痛苦。

這是顧君霓第一次親眼見到謝枕玉落淚，即便現(xiàn)在保持著一顆清醒的頭腦，也仍舊覺得震撼唏噓。

如果不是方才云苓的那番話如當頭棒喝驚醒了她，她或許就會被現(xiàn)在的一幕打個措手不及，難以開口說重話，然后陷入心軟的泥沼中，心煩身疲。

然而現(xiàn)在，顧君霓保持著平靜看他，“我既不恨你也不愛你，更不是報復你，而是你步步緊逼，觸及到了我的底線，讓我不想一再退讓下去?！?

“無愛亦無恨？”謝枕玉流著淚發(fā)笑，“看著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連哪怕一絲心軟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