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只看得見對方輪廓的陰影中,暗暗較著勁。
沈晚梨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的心里,分明裝著其他女人,為什么還不同意離婚。
她這個戴綠帽的人都自愿讓位了,他反倒生氣不樂意。
“說到底,你就是想報復(fù)我?!鄙蛲砝媛犚娮约何⑽㈩澏兜穆曇簦邦櫻缍Y,你一定恨透我了吧?”
如果沒有她,或許顧宴禮就不會被這段可笑的婚姻束縛。
她截獲了他一年多的自由,他便要禁錮她的余生,互相折磨。
偏偏沈晚梨不爭氣,在剛才顧宴禮拒絕離婚的時候,她心底竟然還有一絲竊喜。
竊喜顧宴禮愿意和自己繼續(xù)這樣糾纏下去,直到風(fēng)霜滿白頭。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永遠呢?
男人低著頭,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見冷漠的聲音回答道:“對,特別恨你?!?
縱使心里早就跟澄鏡似的,但聽見顧宴禮親口說出這句話時,沈晚梨一股委屈直沖顱頂,突然覺得腦子一陣眩暈。
大概是因為忙了一天沒時間吃飯,低血糖犯了。
沈晚梨強撐著身子,咬著唇瓣道:“那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顧宴禮,難道你一定要揪著過往不放嗎?”
沈晚梨說得懇切可憐,但男人卻似乎并無觸動,只是一瞬不瞬地望著她,一不發(fā)。
低血糖帶來的眩暈感越來越強烈,沈晚梨跌坐在床邊。
常備的糖丸放在顧宴禮身旁的小桌上,她伸了伸手,夠不到。
“你能不能......”
沈晚梨正想開口讓顧宴禮幫忙拿糖,可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