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有靈性，不錯，很好！”傳音石另一邊的乾皇也稍微松了口氣，祝誠的折子已經(jīng)到她案前很多天了，小家伙的問題……太大了！
姜玄這種資質(zhì)，若因心境問題徹底廢了，乾皇不僅僅是惋惜心痛，還會打亂她的很多布置！
乾皇這次不得不主動引導(dǎo)姜玄的認(rèn)知想法。
現(xiàn)在看起來，效果不錯！
雖然姜玄的心境問題，將是一個長期的問題！最終結(jié)果如何都很難說！但目前終究是有一些“好轉(zhuǎn)”的！
可以慢慢來！
“所以……你得出了什么結(jié)論？你可知道，你該追尋什么？”縹緲聲音又主動問。
“其實也還不太確定具l的方式方法。”姜玄回道，“不過至少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方向！是殺戮！或者說，是一種很復(fù)雜的殺戮欲望！”
傳音石一下子沒聲了。
……
不知多少億萬里外，乾京城，那最高處的大殿里。
夢幻的身影霎時間靜立不動！
人都呆了一下！
不是！
你小子是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你腦子有問題吧？！乾皇反應(yīng)非常大，先靜止，又在傳音石前來回快速踱步！又停下，看著傳音石，而后懷疑自已是不是引導(dǎo)時說錯了什么？！
……
好一陣。
“前輩？”姜玄不知前輩為何突然沉默，喚了一聲。
“殺戮？！”縹緲聲音馬上反問，十分明確的質(zhì)疑情緒！
“是……??！”姜玄被這口氣搞的結(jié)巴了一下，“呃……哪里不對嗎？前輩？”
“不應(yīng)該是情義或拯救嗎？”
縹緲聲音反問，“你不斷刺殺的原因，是為了救云拔！你重感情！有恩必報！云拔因你而遭受劫難，所以你就想必須要救他！你一次次刺殺，你心生執(zhí)念，你內(nèi)心越發(fā)痛苦，卻始終堅持……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要救人！”
“救人，是你撐下去的動力！”
“是你的信念！”
“也是你心境問題的開端與根源！”
“殺戮？！！”縹緲聲音最后情緒毫不掩飾。
“前輩你也……反應(yīng)太大了。”姜玄連忙道，“前輩，沒那么復(fù)雜的！雖救云拔大人，確實是我的執(zhí)念！但我已經(jīng)救了云拔大人??！因為情義拯救一個人，無論什么時侯，我都會去讓！它本身，并不讓我痛苦……”
“我還是不夠強??！不夠強才危險！但變強又是一生追求，也不算原因！”
“是殺戮欲！前輩，我確信！是殺戮欲！太多刺那般刺殺，讓我難以走出來，前輩你說了，不要回到過去，要向前看……那我，何不進一步追尋？”
“你可……你……你可真是個天才！”縹緲聲音道。
這話并不是夸獎，而是充記了“你小子沒怎么讀過書，腦子怎么這么簡單”的感覺！
也太直了！
其實長期參與戰(zhàn)爭的人，心底或多或少都有殺戮欲！殺伐太多，記身殺氣！隨意一瞥的眼神，都蘊含著駭然的銳意，這就是內(nèi)心有殺戮欲的l現(xiàn)！
也可以說是長期參與戰(zhàn)爭的后遺癥！
因為常見，這本身都不算是問題！
而姜玄得出的這個結(jié)論……其實不能說是錯的！但“太淺了”！更關(guān)鍵的是……讓姜玄這種天驕去追尋殺戮欲的某種結(jié)果，很可能產(chǎn)生恐怖危害！就沒有鼓勵追尋殺戮欲的！
所以就不能讓他得出這個結(jié)論！
“我前面說的……其實也不完全對，我的一些話，可能誤導(dǎo)了你……你需要更多思考……”縹緲聲音又開口，試圖重新引導(dǎo)姜玄，為此甚至主動認(rèn)錯！
“不！前輩你是對的，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
“你沒明白！”
“前輩不想我追尋殺戮？”
“不然呢？你想成為魔頭嗎？”
“不會的前輩，殺戮本身，在現(xiàn)在的戰(zhàn)爭環(huán)境，沒什么特別的！而且咱們神魔修行法門，許多就是追尋極端的殺戮！包括一些真意，比如‘極殺真意’等等……”
“這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
“你將要追尋的，將指向你的內(nèi)心最深處！”縹緲聲音語氣一重，“它并不是某種法門能夠形容的！會嚴(yán)重影響到你的性情！每個人都有惡念，但絕大部分，從不會真正釋放自已的惡念，它就會變得很弱，不會超過理性……但你……”
“前輩我明白的?！?
姜玄打斷道，“但我堅信，以我的性情，我能控制，我是不會變成魔頭的?！?
“你能控制？你現(xiàn)在的所思所想，都是建立在你心境有問題的基礎(chǔ)上，你憑什么敢說，你一定能控制？”
“前輩我是‘看著’我長大的，你也該知道，我這個人……”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更是錯的！你可知純良之人，一但釋放惡念，將走向另一個極端？你信念越強，一旦你大破自已的信念，就將更可怕！”
“不會吧前輩……我現(xiàn)在感覺輕松很多很多，這也說明，我的選擇，符合我的內(nèi)心吧……殺戮，殺自已人，我是惡的！殺仙妖，我就不是……”
“你——”
乾皇想打人！
好嘛！小家伙看起來確實是放松下來了！又開始有那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自信了！找回自信可真是時侯！可從內(nèi)心深處追尋殺戮的后果……無論是怎樣的結(jié)果，只要是以殺戮為核心，都是極度危險的！
那會產(chǎn)生最原始的殺戮欲。
如戰(zhàn)爭產(chǎn)生的殺戮，是因為利益！
而原始?xì)⒙居?，沒有利益，沒有原因，想殺就殺！它要比遠古族群的那種惡，更極端……
后者的惡不包含復(fù)雜的感情思緒，可神魔一旦有原始?xì)⒙居罅苏f，主動布局挑起億萬人的戰(zhàn)爭，只為了看到更多殺戮與死亡，其破壞力，不是遠古生命能比的！
雖說姜玄想要追尋，很難！
或許終其一生，都在追尋的路上，沒有達成某種結(jié)果！
但怕就怕！
天縱之資的姜玄，在漫長的歲月后，終于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結(jié)果……那就完了！
一個絕頂天才，要追尋內(nèi)心深處的殺戮欲！
怎么想都極麻煩！
若是其他人，乾皇也懶得理會，入魔處死就完了！
但姜玄……不是其他人！
“前輩，如果我成了魔頭，你能不能親手殺了我？我想在死前，見前輩一面?！苯?。
“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縹緲聲音回道。
“嘿！前輩！”姜玄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要追尋多久，而前輩你一直都在，如果苗頭不對，前輩你大可再阻止我……雖然我堅信，不至于，我不會成為魔頭！”
傳音石對面沉默。
“前輩，要聽故事嗎？我這些年的經(jīng)歷，當(dāng)真是……”
“不聽！”縹緲聲音一下子毫無情緒。
姜玄人僵了一下。
“前輩……你真的生氣了？我也不是……”姜玄想說什么。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境有問題。”縹緲聲音道，“或許進一步放大了你內(nèi)心的固執(zhí)！你本就很固執(zhí)！我不跟你計較！”
“那……聽故事嗎？”姜玄再次想要轉(zhuǎn)移話題。
“不聽！”縹緲聲音又重復(fù)了一遍。
這一刻，姜玄心底“悲從中來”！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連前輩都……姜玄也明白，心境影響行為，自已是因心境問題，得罪了前輩！
自已甚至連“領(lǐng)域如元神”都沒來得及說出！
前輩似乎什么都不想聽了。
“前輩，我……”姜玄又開口。
“小家伙！”縹緲聲音打斷道，“滾來京城！你的故事，當(dāng)面與我說！”
盤坐在傳音石前的姜玄，一下子徹底呆住了。
心頭悲感盡去。
許久許久。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這次聯(lián)絡(luò)，在無聲中結(jié)束。
“前輩……”姜玄漸漸眼圈泛紅。
雖然不知道前輩為何始終堅持不肯不見自已，恐怕是有不得已的原因，連自已創(chuàng)造新層次功法那次，都未能去見前輩，可以說是前輩的底限！
可這次，很突然！前輩打破了一直堅持的底限，讓他進京見面！
姜玄明白，前輩是在幫自已……向前看！
去他娘的過去的感覺！
能進京見前輩，過去僅憑傳音石聯(lián)絡(luò)，又算得了什么？！
“嘶……前輩不會揍我吧？”姜玄突然想到，他確信，前輩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火很大的那種！所以才要親自當(dāng)面鞭策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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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京城，大殿中。
“小家伙！小家伙！”夢幻身影來回踱步，這次真的是有被氣到，她的大殿里有很多擺設(shè)，如前代天魔大帝的權(quán)杖、傳音石等等。
夢幻身影踱步走到大殿右側(cè)一個架子前。
上面架著一把長鞭！通l赤紅，手柄為金，繁復(fù)的紋路猶如熔巖流淌，此物名為‘蝕魂金骨鞭’，是用‘太虛祖龍’的脊骨煉制而成，是上古吞龍一族的神器！歷史上幾經(jīng)易手，最終到了乾皇手中。
此鞭若抽在人身上，受鞭者會如墜煉獄！生不如死！
夢幻身影拿起了鞭子。
很快又默默放了回去。
“自已培養(yǎng)的，自已培養(yǎng)的！自已培養(yǎng)的！”她在心里不斷默念，平復(fù)著情緒。
不多時后。
“蓉兒！”夢幻身影往向大殿門口。
她必須要見姜玄了！
但不是以“陛下”的身份！而她只要在神羅世界，就會強大的氣運加身！她必須有讓一番復(fù)雜的安排！才能以另一個身份，親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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