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心里很不安，此刻看著走過來的黃海川，李勇像是在等待宣判一般，他現(xiàn)在不擔(dān)心網(wǎng)上的帖子，也不擔(dān)心公安局會抓他，就擔(dān)心黃海川的態(tài)度，事實上，公安局要抓他早抓了，下午過來讓他做筆錄，完全可以直接將他帶走配合調(diào)查，但他現(xiàn)在之所以還能站在這里，那是因為他是黃海川的司機，公安局又豈敢隨便抓他？

“書記。”等黃海川走近了，李勇咬了咬牙，主動走上前道。

黃海川看了李勇一眼，沒說別的，揮了揮手，道，“上車?！?

李勇心情忐忑，黃海川越是沒表現(xiàn)出什么，他這心里越是不安穩(wěn)，哪怕是黃海川大罵他一頓也好，起碼那樣他能夠知道黃海川出氣了，不會真的怪他。

車子緩緩開出市委，李勇不時的從車內(nèi)后視鏡悄悄看著黃海川的臉色，見黃海川始終沉默的坐著，李勇也不敢出聲。

李勇不知道黃海川陰郁的心情是因為一連串的事，黃江華的事，他的事，還有朱光正的事，李勇只道是黃海川現(xiàn)在臉色肅然是針對他一人，心里頭七上八下的。

“李勇，你跟我說實話，網(wǎng)上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嗎？”黃海川突然抬頭說道。

“書記，我……”

李勇剛張口想說什么，黃海川已經(jīng)揮手打斷其的話，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我知道你下午錄的口供內(nèi)容，我不想聽那些，我只想聽你親口說出答案，是真的嗎？你只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就行了?！?

李勇沉默了，面對待他不薄的黃海川，李勇不知道該不該欺騙，他既不想讓黃海川失望，但也真的不想失去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他內(nèi)心矛盾的掙扎著，他想說自己真的沒有做那些什么威脅死者家屬的事，后面的事情，他都交給那個交警隊的副大隊長去辦了，他沒做任何事，既沒以權(quán)壓人，也沒威脅人。

李勇很想為自己解釋一下，但一想到他撞人逃逸是不爭的事實，李勇又痛苦的抿著嘴唇，這個事實讓他覺得自己縱有百口也難以自辯。

“不是?！币Я艘а?，李勇回答著黃海川的問題，正如同黃海川所要求一般，干脆簡潔。

聽著李勇的答案，黃海川說不出自己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李勇的遲疑，他又怎么會沒看到？如果沒有昨晚親眼看到李勇在酒吧卻又欺騙他的事，恐怕他會繼續(xù)選擇相信李勇吧，現(xiàn)在，他又該相信這個才轉(zhuǎn)業(yè)一年多，年紀(jì)也才二十二三歲，曾經(jīng)憨厚而又老實跟了他一年多的年輕人嗎？

“你跟小黃住在同一棟樓，有注意到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嗎？”黃海川別過頭，同樣也選擇岔開了話題，在這一刻，李勇在他眼里也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李勇了。

“好像是有些，我早上早起的時候，有好幾次看到黃秘書匆匆從外面回來，然后早上我一塊叫他出門的時候，感覺他都會假裝著昨晚一直在宿舍里的樣子，在聊天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強調(diào)一下?！崩钣麓丝碳庇谠邳S海川面前表現(xiàn)自己，也不再有半點隱瞞，說道。

“哦？”黃海川眉頭一動，剛想再問什么，電話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看到是老丈人的號碼，黃海川顧不得再問李勇話，忙接了起來。

“爸?！秉S海川開口道，他感覺到自己聲音里都有一絲絲的緊張。

“海川，這次是我們疏忽了?！彪娫捓?，傳來邱國華疲憊的聲音，黃海川還沒來得問，邱國華接下來的話讓他如墜冰窖。

“你得從現(xiàn)在的位置上退下來?！?

電話里，邱國華如是說著，拿著手機的黃海川，所有的問題都被這一句給打了回去，所有的雄心壯志和抱負，在這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黃海川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錯了。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