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川這會看向了樊英,道,“樊小姐,你們新東林集團有沒有興趣在我們望山投資?”
“初來乍到,對你們望山還不了解,還不知道有什么合適的項目,我還是多走走看看。”樊英微微一笑,沒說反對也沒說答應的話,她這趟過來主要是到南州考察的,薛進寶要到望山來,她對黃海川頗有興趣,就跟著過來轉悠一下,對望山這地方,樊英以前壓根沒關注過,投資一事也就更無從談起了。
“新東林集團?”一直坐著的朱光正聽到黃海川的話,神色微微一動,笑道,“黃書記,新東林集團其實前兩年有派人到我們麗山考察過,我們縣里不是也有鋁土礦資源嘛,新東林集團也參與鋁礦資源的投資和開發(fā),前兩年派人在縣里考察了好多天?!?
“是嘛。”黃海川聞,有些詫異,看了樊英一眼,微微尋思了起來,麗山縣的鋁土礦資源,黃海川也有琢磨過,如果能開發(fā)的話,那完全能帶動麗山的發(fā)展,只不過朱光正等麗山縣的同志說不具備大規(guī)模開采的條件,黃海川聽了之后也就按下了這份心思,這會聽到朱光正說起這事,黃海川的心思又動了起來。
“光正同志,你們有沒有請專家對全縣進行勘探過?”黃海川突然問了一句。
“黃書記,真要對全縣進行勘探,這個工程量太大了,之前主要是請了省地質資源專家對幾處有發(fā)現(xiàn)鋁土礦的地方進行勘探考察,都不具備大規(guī)模開采的條件,當時對縣里的幾個主要山脈也有勘探過,最終結果也是一樣,所以縣里也沒再折騰過這事了,省里的專家還下了定論,說麗山縣的鋁土礦資源是少而分散,商業(yè)開發(fā)的價值并不是很大,這事到后來也就沒人提過了。”朱光正搖了搖頭,“當時新東林集團過來考察的時候,他們也請了自己的地質勘探隊伍,勘探了幾處地方后,最后也是走了?!?
“省地質專家的結論也不一定是正確的,至于新東林集團,他們應該也只是草草勘探了幾處地方?!秉S海川尋思著,“我們可以從國家地質學院請專家過來,再勘探一下,礦產資源畢竟是寶貴的財富,如果就這樣放棄了太可惜了?!?
朱光正聽著黃海川的話,也仔細思考了起來,如果重新勘探能有所發(fā)現(xiàn),那對麗山縣來說自是大好事,麗山縣要發(fā)展,本來就沒有太多的優(yōu)勢,鋁土礦應該說是麗山縣的一個天然寶藏,之前的幾次勘探都以失望結束,但現(xiàn)在勘探技術越來越先進,或許也該再重新請專家過來勘探一下,除了花點錢,對縣里來說并不會有什么損失,但要是真的勘探到了具備大規(guī)模商業(yè)開發(fā)價值的鋁土礦,那對縣里的意義可就十分重大了,想到被孫家占據(jù)著的那一處條件最好的鋁土礦,朱光正無奈的撇了下嘴,這事他也不敢在黃海川面前亂嚼舌根。
“黃書記,我明天就讓人去聯(lián)系國家地質學院的專家。”朱光正收回心思,回答著黃海川的話。
黃海川微笑著點頭,看向樊英,笑道,“樊小姐,你們新東林集團要是有興趣,也可以再到麗山考察嘛。”
“之前公司有沒有派人到麗山考察我還真不清楚,公司分好幾個事業(yè)部,很多事情其實我都不清楚,而且我也是今年才開始全面參與公司的管理,以往的事并不了解?!狈⑿χ柫寺柤?,她從來不會輕易承諾什么事情。
“以前的事不了解沒關系,樊小姐現(xiàn)在開始參與公司管理,我們竭誠歡迎你們到望山來考察投資?!秉S海川笑道。
“這兩天沒事,我會跟進寶走走看看的,只要有好的投資項目,我也不排除會在望山投資?!狈⑿χc頭。
幾人在包廂里邊吃邊聊,朱光正找著話題跟薛進寶聊了一會后就已經顯得頗為熟悉,從黃海川和薛進寶的談交流中,朱光正也知道了這是黃海川的大學同窗,薛進寶跟黃海川有這么一層關系,又是黃海川拉對方過來望山投資,朱光正對薛進寶的態(tài)度自是無比熱情,在他眼里,薛進寶甚至都有了巴結的價值,而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投資商。
晚上不用工作,薛進寶嚷著喝幾杯,黃海川也喝了兩杯啤酒,不時的同樊英交流著,黃海川對樊英其實頗為關注,確切的說是對其背后的新東林集團關注,畢竟是國內很有名望的公司,黃海川很希望能多引進一些大企業(yè)進望山,這不僅對經濟發(fā)展有推動作用,對提升城市宣傳效應同樣有積極意義。
黃海川不時的在觀察著樊英,樊英同樣也在暗中審視著黃海川,白天她雖是同薛進寶在車里說了幾句貶低的話,心里更是認為黃海川只是靠裙帶關系上來,但那也并不代表她的全部想法,能夠有機會面對面接觸和交流,樊英其實更樂于用自己的一雙眼睛和一雙耳朵去看去聽,今天中午黃海川在現(xiàn)場的行,讓樊英對黃海川的看法也有所改觀,有些事情也許并不是她表面上想的那樣。
黃海川觀察著樊英,樊英審視著黃海川,朱光正亦是在悄然留意黃海川的一一行,觀其行看其人,朱光正想著傍晚黃海川突然質問火災的事,而眼下又是神態(tài)自然,朱光正隱約覺得自己了解到了黃海川性格的一方面,很顯然,黃海川是一碼事歸一碼事的人,火災的事情,黃海川固然發(fā)怒,但給他們牽線搭橋,聯(lián)系投資商,黃海川同樣在做。
幾人各有心思,黃海川在最后和薛進寶喝了一杯后,壓著酒杯,笑道,“不喝了,再喝明天就起不來了。”
“海川,我說你酒量不至于這么差吧,大學時候你就挺能喝的,這出來鍛煉了這么多年了,你應該是海量了才對。”薛進寶開著黃海川的玩笑,“人家說這酒量不大,這官帽子也戴不大,你是不是故意藏拙呢。”
“竟說一些瞎扯的?!秉S海川笑著擺了擺手,“現(xiàn)在中央一直在致力于糾正和解決‘四風’問題,從制度建設上加強和推進反四風工作,領導干部都要以身作則,你說的那都是個例,也是以前才會存在的事?!?
“不錯,薛總,我們的干部,可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喲。”朱光正笑著附和著黃海川的話,嘴上如此說的他,心里卻是想到了姚明海那混蛋,暗道那就是一個酒袋子,現(xiàn)在縣委辦的一名副主任,之前就是陪姚明海去應酬喝酒,喝得讓姚明海高興了,事后被提為縣委辦副主任,這事在麗山縣還廣為流傳來著。
朱光正話音剛落,黃海川放在口袋里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見是李穎打來的,黃海川一愣,起身走到窗戶去接電話。
“黃書記,我爸醒了,我爸醒了。”電話那頭,傳來李穎激動的聲音。
“你說什么?”黃海川同樣失聲道,兩眼迸出一道光芒,腦袋也有片刻的空白,李嚴培竟然真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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