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又‘咯吱’一聲從外面推開,林茂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了進來,望著張國力幾人,笑道,“我說你們一家子起的可真早,不就是一個奠基儀式嘛,瞧你們這一大早就起來的?!?
這一次,張國力到溪門來出席酒店的奠基儀式,張然和孫祥閑著無事也就跟過來,林茂也是恰好聽到孫祥提起這事,仔細(xì)一問,溪門縣可不就是黃海川當(dāng)縣長的那個縣嘛,林茂登時就嚷嚷著要跟過來湊熱鬧,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林茂自己知道了。
“去,你小子懂什么,這次你張叔是砸了全部身家下去了,你說能不重視嘛?!睆垏παR道,看到林茂不敲門就走進來,也沒感覺有什么不妥,張、林兩家在江城都是屬于周派干部,張一萍擔(dān)任副市長時,兩家就走得近,張國力對林茂也就當(dāng)成一個晚輩來看待,說話做事也就不太見外。
“張叔,你放心,我有預(yù)感,你這個酒店建起來,絕對會生意興隆,財運滾滾,到時候肯定是賺翻了?!绷置槐菊?jīng)的拍著胸脯。
“我看你小子整天不務(wù)正業(yè)的,什么時候操持起了神棍這一行當(dāng)了?!睆垏πχ鴵u頭,對方這么說,他這心里頭其實挺高興。
“張叔,瞧你這話說的,你看我像個神棍嘛,我可是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你這酒店要是生意不好,那就沒天理了,我相信張叔一定能賺大錢的,到時候我天天從省城拉客人給你到溪門捧場?!绷置χS意往沙發(fā)上一坐,他的狐朋狗友不少,想要拉些客人來也不是啥難事。
“得了吧,那你那些朋友整天跟你來回折騰個兩三百公里的,一個個還不哭天喊地的?!睆垏πχ鴵u了搖頭。
幾人說著話,張國力的手機響起,看到來電顯示,張國力臉上有幾分得色,打電話的是縣委書記汪東辰,張國力接起電話,笑著嗯嗯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臉上得意之色更濃,“汪東辰說要過來坐坐,康助理,你到門口去看著,汪東辰要是到了,你打個手勢,怎么說對方也是個縣委書記,人家既然親自登門,咱們也要給他點面子不是。”
張國力嘴上雖是如此說,臉上的神色卻很是隨便,對方在溪門是一把手,在他眼里也不過爾爾罷了,他還真沒把對方放在眼里,就沖對方那個年紀(jì),干完這屆書記,怕是也差不多退居二線了,沒什么潛力可挖,張國力也不太看得上眼,只是眼下在溪門做生意,順便跟對方搞好關(guān)系也沒啥壞處嘛,花花轎子眾人抬嘛。
“一把手都登門拜訪了,張叔,您的面子可真大?!绷置χ畛辛藦垏σ痪洌壑樽愚D(zhuǎn)了一轉(zhuǎn),又道,“怎么沒見黃海川這小子登門來拜訪,他比人家縣委書記還大不成?!?
林茂說了這么一句,恰在這時,康富也在門口沖張國力點了點頭,張國力登時站了起來,笑道,“走,出去迎接一下人家?!?
張國力所謂的迎接,無非就是走到房間門口而已,如此托大,汪東辰卻也不是不敢有半分不滿,人家就是有這個資本,看到張國力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汪東辰腳下加快了幾步,笑著迎了上去,“張董,您好,您好?!?
“汪書記,待會奠基儀式都開始了,還勞您往我這跑,應(yīng)該是我去您那里拜訪才是?!?
汪東辰跟對方緊緊的握了幾下手,心里頭卻是嗤之以鼻,對方要是會主動到他辦公室去,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張國力的傲慢,他第一次可就體會到了,汪東辰心里實是對對方有些不屑,不就是一個靠著老婆發(fā)跡的男人嘛,說難聽點就是吃軟飯的,得瑟什么,離開了張一萍,我連尿你都還嫌沒空,汪東辰心里如此想著,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fā)的熱情。
“這不是在辦公室也沒啥事干嘛,我就想著到張董事長您這里來坐坐,張董為我們溪門的發(fā)展可是做了大貢獻,我這地方父母官怎么說也得代表溪門的人民多和您親近親近不是?!?
信口拈來的話,汪東辰說起來是眼睛不帶眨的,站在張國力后面的孫祥和張然對視了一眼,眼里都有些輕視的笑意,一個縣委書記還不是得如此巴結(jié)他們,至于更后面的林茂,則是很不屑的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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