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一直在看著黃海川,她一個婦道人家也就是因為長了一張漂亮臉蛋才飛上枝頭變鳳凰,以前只不過是酒店的一個陪唱小姐,幸運的被李中民看上,這才當起了一個‘金絲雀’,她的出身決定了她的眼界,李中民平常也不可能跟他講官場里的事,是以王婷雖然當著一個副市長的情人,但她所擁有的官場常識幾乎是零,平日里只對珠寶首飾感興趣的她也不會特意去打聽什么事,壓根不知道黃海川這樣一個年輕的代縣長意味著什么,背后有可能會有著什么樣的大人物在扶持,她隔著一段距離并不能聽清黃海川跟張中說些什么,但多少能看清些表情,嘴上依舊刻薄,“一個代縣長有啥了不起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回頭看我不讓中民撤了他。”
“哼,我剛才被他踹那一腳算是被白踹了?!蓖鯌c不甘心的咬牙了一句,繼而又有些擔(dān)憂,“今晚這事被他看個正著,我還真擔(dān)心他抓著不放?!?
“哥,不是我說你,你現(xiàn)在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小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打打殺殺的時候你怎么就不怕死了,如今越有錢膽兒越小了?”王婷很是不以為然,“有中民幫你撐腰,你還用怕他一個小縣長不成。”
“哎,小婷你就別取笑我了,以前那是沒錢,在社會上跟人瞎混,那會基本上是腦袋缺根弦,也不會多想,覺著反正是光棍一個,死了也是爛命一條,所以好勇斗狠起來,都是不要命的那種,拿刀砍人都是眼睛不帶眨的。”王慶回憶起了以前的生活,感慨萬分,“現(xiàn)如今跟以前不一樣了,有錢了,過上好日子了,就生怕沒福氣享受,所以說呀,越有錢的人越怕死,這句話說的太他媽對了,我這不正是一個活生生的寫照嘛,有錢了,膽兒反而小了,哪里像以前那樣光棍一個,喊打喊殺的不怕死,我現(xiàn)在對自己的小命可珍惜來著,命就這么一條,今后還要好好享受生活呢?!?
“成了,別說這些了,走吧,回市里去。”王婷似乎也被勾起了以往不愉快的回憶,情緒不高,轉(zhuǎn)身往車上走,王慶眼珠子一轉(zhuǎn),也跟著走了上去。
齊明眼尖,二話不說就上來攔人,撞了人想跑?沒門。這話一說出口,王婷登時撒潑一樣指著齊明鼻子就罵了起來,你一個小警察還想不想混了,信不信我扒了你這身衣服,端的是潑辣十足,路鳴聽了不客氣的走了上來,道,是誰呀,說話這么囂張,來扒我這身警服試試,我等著。
張中一臉無奈的上來拉住王婷,這女人的無知和囂張他算是領(lǐng)教到了,低聲說了下路鳴的身份,暗示王婷不要如此的肆無忌憚。
黃海川離開時,依稀還聽到王婷叫囂著誰敢抓她,她要打電話給市長,讓黃海川一陣搖頭,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囂張和跋扈,聯(lián)想到她后面的李中民,黃海川心里有些堵,大家嘴上都會講為人民服務(wù),但又是誰在用公權(quán)縱容和助長某些人的無法無天?不把權(quán)力不關(guān)進制度的籠子,就沒辦法從根源上解決腐敗的問題。
快到家時,黃海川接到路鳴的電話,跟他大概匯報了一下,將王慶和王婷兩人帶回局里問話,王婷不是肇事司機,做完筆錄可以離去,但王慶則被拘留,局里的法醫(yī)正在檢查尸體,刑偵隊也介入了調(diào)查,給王慶安一個故意殺人的罪名不難,也沒冤枉了他,路鳴最后還略略提了一下峰城區(qū)分局的局長趙凡打來電話,抗議溪門縣公安局執(zhí)法過界,這起交通事故在峰城區(qū)地界內(nèi),理應(yīng)由峰城區(qū)分局接手,路鳴對于這樣的抗議電話,直接跟對方扯皮個沒完沒了,大家都是局長,誰怕誰來著,告狀到市局也不怕。
當然,路鳴最后提這事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讓黃海川知道他跟趙凡扯皮,而是在告訴黃海川,王慶王婷背后的那位可能要坐不住了,趙凡已經(jīng)先冒頭,接下來可能還有更高層次的人物出面,黃海川心里要有個準備。
黃海川回到家時,家里不是一般的熱鬧,叔叔伯伯都在,讓黃海川好一陣眼暈,今天是啥好日子不成,這么熱鬧。
普一回來的黃海川立馬就成了眾人的焦點,坐了一會就有些招架不住親戚們熱情的黃海川起身就出門了,說是有事要辦,大家以為他這個縣長是真忙,也沒人攔他,離開家的黃海川忍不住搖頭,他一輝煌騰達,這家里的親戚都開始到他家走動得頻繁了,連一些不著邊際的人都會扯上一些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關(guān)系過來走動,讓人哭笑不得,這樣一來,也是有好有壞,好處是讓家里熱鬧了,壞處是沒幾個真心的,趨炎附勢之輩的更多,這年頭也就是這么現(xiàn)實,大多數(shù)人都是勢利眼,正應(yīng)了那句話,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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