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此刻真的是恨不得去找塊豆腐撞死,一個鄉(xiāng)長,連市里一把手站在眼前都認不出來,估計也就柳建生這樣的奇葩了,但秦秋偏偏知道柳建生絕對是這樣的人,因為平時柳建生老是嚷嚷著天高皇帝遠,他柳建生只需要記住縣里的領導是誰,市里的領導干他屁事?
水云鄉(xiāng)離市里遠,中間還隔著縣里,柳建生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因為市里也鮮少會有領導到他們這鄉(xiāng)里考察,平常也就縣里領導來的多些,所以柳建生也自認為自己只需記住縣里的領導就行,而市里的領導,柳建生鮮少去關注,正如同他的口頭禪一般,‘天高皇帝遠’,這話完全反應了柳建生的心態(tài)。
有幾次全市統(tǒng)一召開的電視電話會議上,包括鄉(xiāng)鎮(zhèn)基層單位也要參加,柳建生整整一個會議開完,愣是沒抬頭看過電視里講話的市領導是誰,因為他一直在低頭擺弄手機,不是在玩游戲,就是跟他外面那些女人發(fā)一些語露骨的短信。
“真的是韓書記。”秦秋都快哭了,她比柳建生靠譜得多,雖然也沒見過韓宏儒,但好歹通過電視報紙上看到的照片,這會完全能認出來。
“您是韓書記?”柳建生有些狐疑的看著韓宏儒,他的腦袋到現(xiàn)在都還沒轉過彎來,韓宏儒堂堂一個市里的一把手,怎么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縣里也沒通知說市里的領導要下來視察呀。
柳建生腦袋還跟漿糊一樣犯著迷糊,說出來的話更是讓韓宏儒氣得一樂,這廝到現(xiàn)在竟然還懷疑他的身份。
“你不要喊我韓書記,你這樣的人喊我,我覺得是恥辱?!表n宏儒面色如霜,到現(xiàn)在,他的胸腔依舊被一股沒有發(fā)泄出去的怒火充斥著,怒火在身體里翻騰著,韓宏儒真的是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生氣過。
“天生,打電話給縣里的領導,說我韓宏儒在這里等著他們。”韓宏儒轉頭朝葉天生吩咐著,一臉的殺氣。
葉天生聞照做,一旁的柳建生總算是后知后覺的腦袋‘好使’了起來,知道自己今兒個踢到鐵板了,臉上瞬間就是一副諂媚的笑臉,“韓書記,沒想到您能來我們鄉(xiāng)里視察,真……真是我們鄉(xiāng)里的榮幸……啊,韓書記您請坐,您請坐?!?
柳建生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會他感覺自己說什么似乎都是錯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媽的,早知道今天就呆縣里了,自己回來干屁?
完了完了,這次是大禍臨頭了。
柳建生額頭冒汗,韓宏儒連理都懶得理對方,陰沉著臉走到一旁,今天的柳建生讓他見識到了自己治下的基層干部隊伍里竟然還有這樣的敗類,而縣里的領導班子,又是什么樣的作風?
如果沒有徐懷誠之前的匯報,韓宏儒還不知道縣里的班子也快爛到根子了,結合在鄉(xiāng)鎮(zhèn)基層的見聞,韓宏儒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一個作風優(yōu)良、廉潔奉公的班子對于一個地方太重要了,青豐縣,或許也正是因為縣里班子的不作為和知法犯法、違法亂紀,才導致了鄉(xiāng)鎮(zhèn)基層干部的風氣也敗壞到這種程度。
不刮骨療毒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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