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是溪門縣最繁華的商業(yè)區(qū)了,這棟成功大廈更是整個溪門縣的門面,要是連這里也讓人看不過去,那溪門縣可就真的沒有拿的出手的地方了?!秉S海川笑道。
“看來黃縣長是準(zhǔn)備先用糖衣炮彈來攻下我們了,一來就請我們到這里最好的酒店,可著實讓我們受寵若驚?!?
“江小姐可別這么說,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何況我還是求你們辦事?!?
幾人說笑著進(jìn)了大廈,這里最好的溪門大酒店就在這棟成功大廈里,也是溪門縣唯一一個上了檔次的酒店。
“這里跟省城不能比,雖然是溪門最好的酒店,但拿到省城,也是上不了臺面,兩位就將就一下?!秉S海川朝兩人笑著道。
“黃縣長可別把我們說的窮奢極欲一般,我們的身份看著光鮮,但日子可也是過的不富裕呦,平日里要是能天天下館子吃就很不錯了,可沒想著整天能上大酒店吃,今天托黃縣長的福,我們也飽飽口福?!?
“江小姐說這話我可不信,你們這些大記者,到哪都是受巴結(jié)的對象,誰都怕了你們的筆桿子,可沒人敢得罪你們,無論到什么地方,可都是要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
“那要怎么看了,當(dāng)記者也是有風(fēng)險的,特別是那些在一線采訪的記者,有些更是會受到人身威脅,沒你們想象的那么好,特別是想當(dāng)一個堅持原則的記者,在這個系統(tǒng)里面就更不好混了,要么隨波逐流,迎合權(quán)貴,那樣生活能過的舒舒服服,要么就做一個有良知的記者,用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去做一些該做的事,那樣的話,日子可就過的不安穩(wěn)咯,說不定哪天橫尸野外都有可能。”江楓笑著搖頭,神色有些淡漠。
黃海川同樣沉默了下來,記者的職業(yè),天生就有一種神圣的使命感和責(zé)任感,他們能用小小的一支筆發(fā)揮出巨大的影響力,幫助到很多人,但正是這樣一個必須要充滿正義感的職業(yè),同樣飽含著許多艱辛和困難。
“我記得有一個朋友曾經(jīng)同我說過,賺錢的事,沒一樣是輕松的。其實,工作又何嘗不是如此,工作就是為了賺錢,想要養(yǎng)家糊口,也沒一樣是輕松的?!?
“所以說嘛,我們這些看起來光鮮的記者,其實也不外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車奴房奴而已?!?
“一般人想當(dāng)車奴房奴可還當(dāng)不起,現(xiàn)在欠錢的才是老大?!?
中午吃完飯,黃海川親自跟著王晨和江楓兩人來到了棚戶區(qū),吃飯的時候,黃海川跟兩人說了個事情的大概,相對于王晨的沉默,江楓則表現(xiàn)的有些義憤填膺,以至于王晨還在一旁笑說江楓,“你當(dāng)記者也好幾年了,社會的陰暗面又沒少見,還改不了這個嫉惡如仇的毛病,一聽到這種事便怒發(fā)沖冠?!?
江楓當(dāng)時即反駁,“見多了不代表就變得冷血了,只要還是個有良知的人,聽到這種事就該表現(xiàn)出正常人該有的憤怒,我已經(jīng)算是足夠克制了?!?
車子往縣城西面的棚戶區(qū)開去,江楓似乎仍然沒法消除心里的憤怒,在車上對黃海川道,“你們溪門縣大大小小領(lǐng)導(dǎo)十幾個,難道一個個都如此冷血絕情了?對生命就如此淡漠?”
“溪門縣的情況有些復(fù)雜,我也是初來乍到,在縣里面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會想借用你們媒體的力量?!秉S海川無奈道,“目前的情況是能管的人不太想管,想管的人又沒足夠的能力管?!?
“溪門縣的縣委書記是誰?依我看,縣委書記當(dāng)?shù)竭@份上,也該早點回家養(yǎng)老去了?!苯瓧髌擦似沧?,心直口快道。
“小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币慌缘耐醭磕樕徽S即輕聲呵斥道。
“沒事,江小姐也是性格比較直爽而已。”黃海川笑了笑,他來縣里的時間不長,跟汪東辰的接觸有限的很,對其不甚了解,黃海川不知道汪東辰到底是受下面蒙蔽,不了解這事,還是知道了但卻故意采取不作為的態(tài)度。
“汪東辰和李紹同?!秉S海川腦海里來回的想著這兩個人,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
車子到棚戶區(qū)的時候,何齊已經(jīng)先在了那里,見黃海川下來,何齊忙迎了上來,“縣長,已經(jīng)弄清死者的家屬地址了,現(xiàn)在立刻過去還是?”
“現(xiàn)在過去吧。”黃海川點了點頭,指著王晨和江楓兩人道,“這兩位是從省城來的報社朋友,下午你就好好接待他們,有什么事就立刻給我打電話?!?
黃海川說著轉(zhuǎn)頭對江楓和王晨歉意道,“下午縣里有個會議要開,我讓小何帶你們過去,我開完會立刻過來跟你們匯合?!?
黃海川同江楓和王晨兩人道別,回到縣里開會,下午縣里要召開常委會,討論棚戶區(qū)改造事宜,黃海川作為縣委常委,沒辦法缺席這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