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那我就不跟您多說了,有什么事我會及時打電話跟您匯報?!背佘娬f道,他給黃海川打電話的目的就是說李勇的事,并且提醒黃海川要注意,現(xiàn)在事情辦完了,他也得忙活,錢進寶每關(guān)一分鐘,其實都頂著不小的壓力,到了現(xiàn)在,常勝軍也不得不承認錢新來的關(guān)系和影響力超乎他的想象。
掛了電話,黃海川拿著手機微微出神著,錢進寶的事,黃海川知道要是沒有吳漢生的支持,根本沒有辦法辦,現(xiàn)在連吳漢生這個省廳廳長都感受到了壓力,可見這事背后潛藏著多大的洶涌暗流。
將手機放桌上,黃海川起身走到了窗前,這會大中午的,外面艷陽高照,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站在窗前的黃海川,甚至臉都被陽光照到,但黃海川感覺不到任何熱,相反,刺骨的寒意一直在從心底冒起。
注視著不遠處的新城大廈,黃海川的眉頭皺得很深,錢新來的膽子已經(jīng)大到連他都敢針對的地步了嗎?他只是一介商人,就算憑著多年的經(jīng)營,在政商兩界都有深厚的人脈,但他憑什么就認為能跟他一個在職的市委書記相對抗?
黃海川相信錢新來不是一個容易頭腦發(fā)熱并且沖動的人,更相信錢新來一個望山首富,不可能不知道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背后還站著邱家,哪怕是邱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大不如邱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但也不是一般家族能比擬的,如果黃江華和李勇的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后的目標真的是他,那錢新來到底有什么底氣來跟他針鋒相對?
慢慢的收回目光,視線落在樓下院子里時,黃海川看到了李勇,此刻李勇正提了一桶水從辦公樓里走出來,黃海川看著對方在車子前停下,而后拿著用清水沖洗著車子,拿著毛巾擦拭。
目視著李勇做這些,黃海川眉頭擰著,而后又放松,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海川輕嘆了口氣,心情復(fù)雜的轉(zhuǎn)身。
桌上的手機恰在此時響了起來,黃海川快步走了過去,此時此刻,他對電話響聲尤為敏感,下一個打進來的電話也許又是什么糟糕的壞消息。
來電顯示上顯示著路鳴的名字,黃海川心里一緊,隱隱意識到恐怕真的又是什么壞消息的他將手機接了起來。
“書記,段明失蹤的事,不用查了?!彪娫捘穷^,路鳴的聲音有些沉重。
“不用查了?怎么?”黃海川心里頭一沉,路鳴的聲音讓他不敢往任何好的方面著想。
“剛剛查到了線索,本來我正要親自帶人過去,但立刻就接到了通知,讓我們撤銷立案?!?
“原因呢?”
“段明是被紀檢部門的人帶走的?!甭辐Q苦笑。
“紀檢部門?這是不是搞錯了?”黃海川失聲道。
“沒有弄錯,而且不是市紀委,也不是省紀委。”路鳴說到這里,沒有在往下說,他知道黃海川肯定會明白他的意思,此時的他,哪怕是已經(jīng)知道消息了,也依然諱莫如深。
電話里,死一般的沉寂著,恍若在一瞬間,整個世界就突然失聲,黃海川呆呆的拿著電話,他仿佛都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在電話里的回聲,靜靜佇立著,黃海川在這一剎那,失聲了,拿著手機的手,不知不覺的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