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公司錢總,她是特地過來看望李副經理的?!敝宦犇悄贻p女子同中年男子說著。
中年男子聽到是妹妹公司的上司,忙熱情的招待著,黃海川這會也沒再多呆,朝對方點頭示意后,最后看了病房里的李艷麗一眼,轉身離開。
黃海川沒看到李艷麗看到他離去后急切的眼神,更沒看到李艷麗在看到那四十多歲的女子后,臉上那濃濃的恐懼。
李嚴培所住的高干病房在另一病區(qū),黃海川來到李嚴培的病房時,正好碰到李嚴培在吃飯,一旁是蔡雅蘭母女在陪著,看到黃海川過來,兩人都站了起來,李嚴培依然坐著,看了黃海川一眼,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繼續(xù)吃飯。
“嚴培,黃書記來了,你怎么不站起來歡迎一下?!辈萄盘m拉了李嚴培一把。
“蔡姐,那些繁文縟節(jié)就沒必要了?!秉S海川笑著擺手,看了李嚴培一眼,他能看出李嚴培的精神狀態(tài)不錯,這一個月來,李嚴培的情況,黃海川也都聽到了匯報,除了還是記不起以往的事和智商不太正常外,其他都沒太大的變化。
走到椅子上坐下,黃海川看了看李嚴培,李嚴培現在并沒什么上下級觀念,黃海川自是不會去苛求李嚴培還會恭敬的站起來又或者干嘛,事實上,看到這樣的李嚴培,黃海川反而有點羨慕對方,無知者無憂,又有幾人能無憂無慮的活著?
“黃書記您吃過晚飯沒有?”李穎在一旁問著黃海川,她今天是自己從家里帶飯過來,燉了些玉米排骨湯,這會熱情的要給黃海川盛湯。
“吃過了,小李,不用給我盛了?!秉S海川笑著擺手,還沒吃飯的他,說了個善意的謊。
“吃過也可以再喝些湯嘛?!崩罘f笑道。
“就是吃太飽了才不敢再多喝了?!秉S海川搖了搖頭,笑道,“小李,你真別盛了,你看我這還有秘書和司機都在,你那點湯夠嗎。”
李穎見黃海川如此說,苦笑了一下,沒再堅持。
蔡雅蘭此刻突然站了起來,道,“小穎,我陪你爸到樓下散散步,你和黃書記坐一坐。”
蔡雅蘭說完,扶著李嚴培往外走,李嚴培出了腦部受傷外,車禍同樣讓她右腿骨折,只不過相比較腦部的傷,腿上的骨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現在雖然還沒好利索,但也差不多了。
黃海川詫異的看了蔡雅蘭一眼,自己這一來,蔡雅蘭就說要跟李嚴培到樓下散散步,明顯是有意避開的意思,點了下頭,黃海川沒說什么,等蔡雅蘭離開后,黃海川才疑惑的看向李穎。
“黃書記,最近我和我媽一直在為要不要給我爸動手術猶豫?!崩罘f走過去將病房門關上,江東明已經不常來醫(yī)院,因為其父親醒轉,再加上正式辦理了退休,江東明不再是其父親的秘書,現在得正常參加市紀委工作,偶爾才會來醫(yī)院看一下。
“我之前聽元飛同志說過,說你們有在考慮這事,怎么,還沒想好嗎?!秉S海川點頭道,心想原來是為了這事。
“原來徐叔叔已經跟您說過了?!崩罘f聞一愣,隨即笑道,“徐叔叔最近都在望山,好像都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元飛同志怎么不一樣了?”黃海川笑著隨口問道。
“以前他都不在市里,大都只呆在北元老家,我聽我爸說徐叔叔對市里的事情早就心灰意冷,不想多呆在望山,說是眼不見心不煩,現在他都在望山,可就是可喜的變化嘛,好像這都是在黃書記您來了之后才發(fā)生的改變呢?!崩罘f道。
“這不見得就跟我有關系,元飛同志作為市里領導班子的成員,長時間不在工作崗位,這算什么事?”黃海川淡然一笑,“好像咱們又扯遠了,在說你爸,又扯到別人身上了?!?
“是啊,又扯遠了?!崩罘f苦笑了一下,“黃書記,我和我媽都下定不了決心,但我覺得我爸如果老是這樣記不起以前的事,智商又有點不太正常,長久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如果醫(yī)生的意見是手術不會帶來后遺癥的話,那我覺得你們該慎重考慮手術的事,當然,這事決定權在你們手上,我只是說下自己的看法。”黃海川鄭重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征求下黃書記您的意見?!崩罘f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后,又道,“可能是我和我媽之前都太樂觀了,覺得連最大的奇跡都發(fā)生了,我爸說不定會自己好過來,但這一個來月,都沒見有任何好轉的跡象,每天看到我爸看我和我媽兩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熟悉的陌生人那樣,我和我媽心里都挺難受?!?
李穎神色有些無奈,植物人能夠蘇醒這種奇跡都能發(fā)生,而且還是其父親昏迷半個多月的時間后就蘇醒過來了,這讓她和母親都對日后的康復信心滿滿,但這一個月的時間,一下子給了她們打擊,現實可沒那么多奇跡發(fā)生。
“現在醫(yī)院請來會診的那些專家都早走了,我在想是不是讓醫(yī)院再將人請來?!崩罘f遲疑道。
“那你們可得考慮好了,那些專家都是腦外科領域的權威專家,醫(yī)院要把這些人請來估計也不容易,不要到時候院方費心思把人請過來,你們又沒決定好做不做手術,那可就真讓醫(yī)院白折騰了。”黃海川笑道。
“嗯,我們會考慮好再跟醫(yī)院商量的?!崩罘f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家已經算是很幸運,因為其父親是市里的領導,醫(yī)院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配合他們的要求,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兩人說了一會話,黃海川并沒有一味的勸李穎讓其父親做手術,還是那句話,這種事他作為外人無法代李穎一家做決定,更沒辦法說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