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知道也算不上吧,但也不算啥秘密,南州的報紙都有報道了一下,有看報紙的人自然就知道?!秉S海川笑了笑,這會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他沒說哪天的報紙,對方也不一定就會刻意去買南州的報紙來看。
“瞧瞧,老王,聽到了沒,南州的報紙都有報道,就咱們自個市里封鎖了消息,你說市里那些干部,是不是虧心事干多了,啥事都遮遮掩掩的?!?
黃海川神色一動,看著那明顯就是屬于大嘴巴類型的,叫老范的男子,笑道,“你們望山市前些日子好像還有不少市民到南州去鬧,在南州都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議論不小呢。”
“哎,還不是為了那舊城改造搬遷的事,開發(fā)商心黑啊,市里的干部肯定也沒少拿?!?
“咳,老范,別瞎說,你也只是聽說的,別亂講?!蹦墙欣贤醯娜丝戳它S海川一眼,輕咳了一聲,比起同伴,他就顯得謹(jǐn)慎了許多,嘴巴也比較嚴(yán)。
“我哪有瞎說了,你敢說不是那搬遷補(bǔ)償惹出的問題?”叫老范的男子睜圓了眼睛,顯然是認(rèn)為自己說的對,不認(rèn)同朋友的話。
“好好,你說的對,不過咱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議論政事的,是吧。”
“老王,你啥都好,就是膽小怕事,咱就在背后說,瞧你都怕生事,真不知道怎么說你。”
叫老王的男子聽到同伴的話,苦笑了一下,他在國企上班,見多了禍從口出的事,可不敢跟人瞎議論,更別說這會還突然坐過來一個陌生男子,對方雖然是外地人,但他可也不敢亂說話。
“來,兩位兄弟,相逢是緣,咱們一起喝一杯?!秉S海川笑著端起酒杯。
“對對,干一杯。”叫老范的男子笑哈哈的點(diǎn)頭。
黃海川同兩人喝完酒,也索性干脆坐了下來,和兩人隨意的聊了起來,不過接下來,黃海川顯然是沒能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兩個人,其中那王姓男子顯得沉默寡,至于那范姓男子,話倒是多,但對方所屬的層次,卻是決定了他不可能知道太多,黃海川并沒打聽到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內(nèi)容,除了一開始聽到市民鬧事跟那什么舊城改造搬遷有關(guān),其余的,并沒什么。
一頓飯吃了不少時間,還喝了兩三瓶酒,兩個男子吃完后就離開,黃海川也和黃江華、李勇起身去結(jié)賬,從餐廳里出來。
“市長,剛才那兩小子要是知道是跟您這個大市長稱兄道弟,估計回去都要嚇尿了?!秉S江華站在黃海川身旁,笑道。
“等我這身份公布了,要打聽到什么消息,也就難了許多了?!秉S海川笑著搖了搖頭。
在門口停了一下,黃海川抬手看了下時間,快兩點(diǎn)了,轉(zhuǎn)頭對兩人說道,“走吧,去醫(yī)院?!?
三人都是初來望山,并不熟悉望山市的路況,這會李勇也只能邊開車邊用路人,詢問望山市第一醫(yī)院怎么走。
望山市政府,常務(wù)副市長張立行中午并沒有回去,在辦公室里批閱著幾分文件。
辦公室門推了進(jìn)來,張立行眼皮抬了一下,進(jìn)來的是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梁婧,張立行不用想也知道只有對方進(jìn)自己辦公室才會沒敲門。
“市長,你要的文件。”梁婧將一個文件夾放到了張立行辦公桌上。
“有沒有接到那位黃書記什么時候過來的消息?”張立行放下筆,靠著那寬大的老板椅坐著。
“還沒,估計沒這么快過來赴任吧。”梁婧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你要多留意,把神經(jīng)繃緊點(diǎn)也沒啥壞處?!睆埩⑿猩裆行┰?,“李開山咋就不能爭氣一點(diǎn)呢,連個書記都爭不到?!?
“李市長可能也是棋差一招,要不然你以為他不想當(dāng)書記呀,當(dāng)了七八年市長,他早就瞅著那書記的位置眼熱了?!绷烘盒α似饋恚澳軤幍脑捤隙ㄊ潜M量去爭,估計還是在省里差了些人脈?!?
梁婧按著自己猜測說著,她并不知道省里的高層是什么情況,望山市遠(yuǎn)離省城南州,其實(shí)省里有啥風(fēng)吹草動的,望山市都是后知后覺,而她這個政府辦主任,更沒啥渠道能打聽到省里高層的消息。
“當(dāng)了這么多年市長,在省里都不知道多找?guī)讉€靠山,是我的話,至少比他強(qiáng)一百倍?!睆埩⑿欣浜吡艘宦?。
“市長,您就別生氣了,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绷烘盒χ鴵u頭,她知道張立行是希望李開山能接任書記的位置,而他,則能有機(jī)會出任市長一職,這是張立行的如意算盤,現(xiàn)在李開山只能繼續(xù)在市長的位置上坐著,張立行的郁悶也就可想而知。
“是沒辦法,害得老子這兩天總是憋了一肚子邪火,沒處發(fā)?!睆埩⑿凶焐狭R著,渾然沒有半點(diǎn)市領(lǐng)導(dǎo)的形象,朝梁婧看了一眼,張立行突然咧嘴一笑,朝對方招了招手。
梁婧一愣,似乎知道對方又要干什么,嘴上輕啐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辦公室門,確定關(guān)緊了,這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