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東說著,也是同一旁站起來的曾高強點頭致意。
“哎呀,有段時間沒見到華東你了,這還怪想念的?!标愅M瞥了邵華東一眼,笑著坐了下來,“華東,你也坐?!?
邵華東點了點頭,心里已然帶著不少疑惑,陳同進突然找他本就是件奇怪的事了,連曾高強也在,邵華東不得不興起了幾分警覺心,這兩天市里的那些反常,種種跡象都表明背后少不了曾高強和陳家的影子,他在討論成容江去留的常委會上是投了反對票的,和曾高強以及陳家可以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天連曾高強也在,對方難道會有什么目的?
“華東,你多久沒到我這來了?”陳同進看了看邵華東,笑道。
“挺久了吧,我也忘了具體多久了。”邵華東笑了笑,目光掠過一旁坐著不吭聲的曾高強,邵華東心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是挺久了,自打黃海川來這南州后,華東,你就越來越少到我這來了?!标愅M淡淡的說著。
“有嗎?沒想到老書記記得這么清楚,我自己都沒太注意?!鄙廴A東心里一緊,不知道陳同進突然說起這個是什么意思,今天找他過來本就有些反常,連曾高強也在,這讓邵華東心里驚疑不已。
“華東市長現(xiàn)在和黃海川走得近,當(dāng)然就沒注意了?!痹邚娦χ辶司湓?。
“高強市長這話說得不對,黃市長是一把手,我作為常務(wù)副市長協(xié)助他主持市政府的全面工作,自然是和黃市長接觸較多,工作上的接觸是再正常不過,倒是高強市長說話似乎有些陰陽怪氣,不知是何意?!鄙廴A東掃了曾高強一眼,他對曾高強沒啥好印象,要不是當(dāng)著陳同進的面,他都忍不住要呵斥對方幾句。
“華東,高強說的也沒啥錯,從黃海川來了,咱倆就疏遠了?!标愅M盯著邵華東道。
“老書記,我心里面一直都當(dāng)您是老書記的,從來沒變過,您對我的提拔和栽培,我也是永遠銘記在心,這跟黃市長來不來南州沒啥關(guān)系?!鄙廴A東凜然道。
“是嘛,華東,那以后咱們之間還是該多走動走動,這關(guān)系呀,一不走動也就疏遠了,你和高強之間,私下里也可以多來往嘛,你倆現(xiàn)在都在市政府的領(lǐng)導(dǎo),應(yīng)該同心協(xié)力才是。”陳同進笑道。
邵華東聽著陳同進的話,微微一怔,不知道陳同進這葫蘆里賣的是啥藥,明知道他和黃海川都走到一起了,陳同進現(xiàn)在這樣講是什么意思?
“華東市長,這黃海川出去招商引資,不知道有沒有和你保持聯(lián)系?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還在羊城沒有?!痹邚娦χ粗廴A東,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和暢快。
“高強市長,你想說什么就直說?!鄙廴A東隱隱有些不悅,總感覺今天曾高強有些不對勁,就算是成容江現(xiàn)在沒法繼續(xù)擔(dān)任檢察長,難道曾高強就以為他已經(jīng)是高枕無憂了,以后啥事都沒有?
“也沒啥意思,我聽說京城邱家出現(xiàn)了些變故,黃海川指不定早就火急火燎的趕到京城去了,哪里還顧得什么招商引資的工作?!痹邚娮旖俏⑽⒙N著。
“邱家能有什么變故,高強市長,你也是一名領(lǐng)導(dǎo)干部,說這種話還是謹慎為妙,免得禍從口出?!鄙廴A東盯著曾高強,在他眼里,邱家是龐然大物的存在,一直都屹立在共和國的金字塔頂端,而今邱老爺子還健在,這樣的權(quán)勢家族,能出什么變故?邵華東并不相信曾高強的話。
“華東市長,這是因為這種話要謹慎出口,所以我才更不敢開玩笑,邱家那是何等存在?我敢拿邱家來開玩笑?”曾高強笑了笑,“我也是剛聽姐夫說邱老爺子身體出了問題,現(xiàn)在都住進醫(yī)院了,情況堪憂,邱家人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了,要不然你打個電話去給黃海川,問他現(xiàn)在在哪,他也是邱家的女婿,這會肯定也在京城?!?
邵華東聞一驚,質(zhì)疑的看向陳同進,陳同進畢竟是曾經(jīng)當(dāng)過副省級干部的人,說他在京城也認識那么幾個消息靈通的人,邵華東是相信的,如果是陳同進說的,那還真容不得他不信,正如同曾高強自己說的,邱家是何等的存在,就算是陳同進,一樣也不敢亂拿邱家來開玩笑,難道邱家真的出了大變故?
“華東,高強說的沒錯,邱老爺子的身體的確亮起紅燈了?!标愅M說著,似乎也頗為感慨,“邱老爺子這樣一位戎馬一生,功勛顯著的開國元老,終于也是敵不過歲月的無情。”
邵華東微微一怔,他有些明白陳同進是什么意思了,邱家出了變故,那么,黃海川以后回到市里是否還會那么強勢就兩說了,就算是黃海川依然強勢,但別人對他的忌憚肯定會少很多,陳同進選在這么一個時候叫他過來,顯然是想再重新拉攏他,如果陳同進說的是真的,那么他又該做出何種選擇?邵華東此時也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