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還是把我拿去賣了?!秉S海川無奈的笑著搖頭,“你以為我是市委書記啊,想要銀行給你貸個幾億,我這個副縣長可沒那個本事。”
“那不就得了嘛,那十幾萬是你該得的分紅,你還是拿著吧?!?
“段明,我問你句實話,酒店這半年來真的有賺了這么多錢?你是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吧,有十幾萬的分紅,豈不是說酒店才開業(yè)半年,不僅沒虧,還反而有上百萬的利潤?”
“怎么,你懷疑我拿自己的錢給你分紅???”段明笑了笑,“你就放心吧,我現(xiàn)在是鉆進錢眼了,對我來說一分錢也是錢,我可不會拿著自己的錢給你分紅,那十幾萬確實是酒店的分紅,我完全是按照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你分紅的,一分錢都沒多給,我可不想被你認為我也在變相的賄賂你,再說給你十幾萬,我還怕你嫌少了呢,沒想到你還以為我多給了?!?
聽到段明如此說,黃海川心里總算是放心下來,跟段明相處了這么久,他對段明的為人還是十分清楚,對方既然這樣說,黃海川也沒再多去懷疑什么。
和段明去小喝了幾杯,黃海川12點回來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又坐車趕回溪門,今天一天,又要去慰問那些過年留守在一線的值班人員,上午是縣直機關單位,下午則是駐軍官兵,好在今天不用像昨天那樣長途跋涉。
中午,利用休息的時間,黃海川給路鳴打了電話,讓路鳴到自己的辦公室里來,黃海川看到對方,便直奔主題,“路鳴,你下午安排人去盯著姚平,再給我找兩個生面孔,傍晚我到公安局去找你?!?
“盯著姚平?”路鳴神色一驚,姚平是縣國土局副局長,正是負責這次土地招標的領導,黃海川此刻又是要讓他派人盯著姚平,又是要找生面孔的,讓路鳴不得不想到其他的去,驚疑不定的望著黃海川,“黃縣,您這是要?”
“放心,不是要干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黃海川神秘的笑了笑,“你幫我把這事安排好了就行,到時你自會知道。”
“這?”路鳴遲疑的看了黃海川一眼,終是點了點頭,“那我這就去辦。”
……
傍晚,黃海川來到了縣公安局,路鳴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候,黃海川一進門,路鳴忙把辦公室門反鎖上,請著黃海川坐下,路鳴也在黃海川對面坐下,“黃縣,你要求的事我都安排妥當了,不知道您是要?”
路鳴看著黃海川的臉色滿是凝重,黃海川讓他派人去盯姚平的梢,這私自監(jiān)視官員的責任可不小,關鍵還是路鳴弄不清黃海川讓他找兩名生面孔干嘛。
“你找的人是否可靠?”黃海川反問著路鳴。
“黃縣,這點您絕對放心,都是信得過的人,口風緊,辦事也穩(wěn)?!甭辐Q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黃海川滿意的笑了笑,湊近了路鳴身子,壓低聲音,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路鳴,我打算讓人佯裝成市紀委的人,上姚平的家去,將他給帶出來,然后……”
“這樣可行嗎?”路鳴聽得臉色一楞,他原本還以為黃海川讓他安排生面孔是想綁架姚平,然后威脅對方,問出土地招標工作中是否存在貓膩,沒想到黃海川是想讓人冒充市紀委的人,從姚平口中套出話來。
“應該沒問題的,像姚平這種心里有鬼的人最怕的就是紀委的人,到時候稍微耍點手段,不怕他不說?!秉S海川頗為自信的道,只是從語中多少聽出了黃海川對這個方法的把握也并非是百分之百。
“就怕姚平心里沒鬼,又或者他要是遲遲不招的話,那這問題可就要鬧大了?!甭辐Q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面前的黃海川,這個年輕的副縣長今天著實是讓他開了眼界,手段一點都不簡單,路鳴心里莫名的對黃海川興起了一些敬畏的情緒。
“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不可能有絕對成功的把握,如果我們現(xiàn)在就能夠保證最后能夠成事,那我們也沒必要搞得這么復雜了,直接向市紀委舉報得了,那樣也省事。”黃海川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這次,我們要賭一把,人生難得幾回賭,該做出決斷的時候我們就不該畏畏縮縮,瞻前顧后,那樣可就成不了大事了?!?
“好吧,既然黃縣您都敢賭這一把,那我也沒理由往后退了?!甭辐Q笑著搖頭,深深的望了黃海川一眼,路鳴心里清楚,經(jīng)過這事,他以后可就真的跟黃海川徹底的綁在一起了,利益相關,休戚與共,兩人今后的關系將會更加的緊密。
路鳴心里嘆了口氣,將來會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誰也無法預料,如今他算是將寶押在黃海川身上了,路鳴心里對年輕的黃海川還是有著十足的信心的,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特別是黃海川能有這種手段,多少也能看出黃海川是一個心狠決斷的人,這樣的人絕對適合在官場上生存,今天黃海川能將這樣的事交給他去做,也說明黃海川對他的信任,這些因素最終促使了路鳴敢于將自己的前程押在黃海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