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今年的雨季來勢洶洶,北山水庫是南州防洪的第一道屏障,你們肩上的任務(wù)很重,特別是雨季一到來,防汛工作是全市的重點工作,你們水庫管理局應(yīng)該時刻保持警惕,確保水庫安全運行。”黃海川說著,下意識的往山下看了一眼,笑道,“北山水庫是離市區(qū)最近,也是全市最大的一座水庫,水庫要是潰壩,大水能沖到市區(qū)去,你們管理局的人要時刻繃緊神經(jīng),真要是出現(xiàn)我說的情況,你們呀,都得掉腦袋?!?
黃海川最后的話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說的,也是隨口的一句話,其余人聽了并沒覺得有啥,唯獨孫文財?shù)仍趫龅乃畮旃芾砭指刹柯牭眯念^一顫,南州是省會重鎮(zhèn),全省的政治、經(jīng)濟(jì)、文化中心,更是全省最大的一座城市,城市人口達(dá)700萬,而市區(qū)的常住人口也接近300萬,北山水庫真要是潰壩,水沖到市區(qū)去,孫文財都不敢想象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那外表工程做的十分漂亮的水庫,孫文財十分清楚在那厚厚一層水泥墻的漂亮外表下掩蓋的是大面積的偷工減料,遠(yuǎn)的不說,就拿上一次水庫管理局向市里遞交水庫修繕方案中,市里撥款了五千萬,若是按照圖紙施工的話,上一次的修繕,水庫大壩要夯實15厘米厚的豆石和沙子,再加上15厘米厚的水泥板,而孫文財直接讓施工方將豆子和沙石省略掉了,水泥墻更是只有10厘米,并沒嚴(yán)格按照圖紙來施工,毫無疑問,節(jié)省下來的成本,基本上都進(jìn)了他們管理層的口袋里,當(dāng)然,孫文財,也知道有錢大家賺的道理,水庫管理局的員工福利從來就不差,孫文財對下面人還是很厚道的,至于那不合群的張少良,孫文財直接將其踢到一邊去,大多數(shù)人都跟他穿同一條褲子,一個張少良也掀不起什么浪來。
心里頭的擔(dān)憂只是一閃即逝,孫文財并沒再多想什么,這么多年都沒出過事,有什么好怕的?他就不信今年會出事,這場雨大是大,它還能下個幾天幾夜不成?孫文財是典型的屬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只要沒出事,他就心安理得。
雨下得很大,孫文財‘盡職盡責(zé)’的當(dāng)著解說的角色,整個北山水庫在他的渲染下,也赫然成了銅墻鐵壁,就算是百年一遇的汛情,北山水庫也能承擔(dān)起南州市防洪的任務(wù)。
黃海川一行,直至傍晚才回到了市里,除了北山水庫,一行人又去了另外一個水庫,距離市區(qū)的距離遠(yuǎn),水庫的規(guī)模也比北山水庫小。
回到市里,在辦公室呆了一會,黃海川便前往酒店,江建飛中午約他,他沒空,對方又鍥而不舍的改在晚上,黃海川不知道從來沒有過交集的江建飛緣何要跟他私下碰一面,心里也有些好奇,晚上的邀請便答應(yīng)了下來。
到達(dá)酒店時,江建飛已經(jīng)是早早站在酒店門口等候黃海川,當(dāng)黃海川看到江建飛旁邊站著的江成剛時,愣了一下,這兩人一看就知道是父子,緊接著,黃海川也是恍然大悟,他就猜到江建飛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在私底下約他。
不過一想到只是這種小事,黃海川不禁搖頭,江成剛要是專門為這種事找他,這也太小題大做了,他雖然是睚眥必報,但這種小事,還不至于讓他大動干戈,江成剛找?guī)讉€小混混到何麗咖啡廳鬧事,然后想扮演一出英雄的戲碼,這在他看來幾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根本不值得他關(guān)注。
“黃市長,您請。”江建飛態(tài)度恭謹(jǐn)?shù)陌腰S海川往里請,一旁的江成剛則是擠出了滿臉的笑容,恨不得能笑得跟菊花一樣燦爛,就怕黃海川不滿意。
黃海川淡淡的點了點頭,幾人一塊往里走,黃海川覺得江建飛小題大做的同時,江建飛心里卻是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今天晚上,也許就是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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