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在追憶當(dāng)時的情景,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也不知捅了多少刀,只是刀刀對著他的心口!”
“刀刀斃命!”
“殺過人的知道,殺完我就后悔了,就害怕了?!?
“我想到朝廷大軍的恐怖,想到了官府衙役,我將他埋在了后院,挖了一個大大的坑!”
“他身上帶著三個銀錠,我不敢用,更不敢?guī)г谏砩希覍⑵浞旁诹瞬穹康囊粋€角落?!?
“本以為我死定了,但日子一天天過去,但卻始終無人上門調(diào)查,那一刻的震驚,公子能明白嗎?”
說到最后,王二麻子一雙殷切的目光盯著高陽,有些激動。
高陽一不發(fā),只是安靜的聽著。
王二麻子面帶回憶,“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錢這么好掙!”
“當(dāng)土匪還要爭搶地盤,還要被官兵圍剿,甚至還有被鏢隊護(hù)衛(wèi)干死的風(fēng)險,但開黑店,完全不同!”
“下藥,迷煙,趁他熟睡一刀斃命,還沒人來查!”
“后來我想明白了,這一路上,十萬大山相連,荒無人煙之地極多,被劫匪追殺,被山林中的老虎猛獸吃掉,跌落懸崖,歹人劫殺,這都很合理?!?
“沒有證據(jù),誰能奈我何?”
高陽瞇著眼,淡淡的道,“一條大路,這么些年失蹤的人可不少,難道就沒有衙役前來調(diào)查?”
“并且龍門客棧距離云澤村不遠(yuǎn),你能瞞住任何人,但卻瞞不住村民,人性向來善妒,難道就沒有人告發(fā)你?”
王二麻子看向高陽,露出一抹笑容。
從高陽的身上,他嗅到了一股趣味相投的味道。
“公子一語成讖,衙役自然不是吃干飯的,短時間總死人,必定會人心惶惶,官府也會下令徹查!”
“但當(dāng)時,整個客棧唯有我一人,我能下手的,也只有一些獨(dú)來獨(dú)往的行人?!?
“一年殺十個,這算什么?”
“窮鄉(xiāng)僻壤的,衙役縱然跑十里地來此調(diào)查,但能來幾次?士農(nóng)工商,商賈死了十個,誰又會徹查到底?他們就像是浩瀚大海中的一滴水,根本微不足道!”
“這些死人全加起來,比的過城中官老爺小妾不小心掉的錢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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