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碼歸一碼,救命之恩,他可以用任何方法去回報,絕不包括犧牲自己唯一的女兒。
在童肖心里面,那個吊兒郎當?shù)哪腥?,還是不太靠譜,無論性格還是說話做事,都與他們童家的家風格格不入。
他一邊暗付著這件事要怎么解決,一邊左右翻找,終于在靠墻角的地方,找到了一副拐杖。
不太熟練地夾在腋下,慢吞吞地挪到門口,拉開了病房門。
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涌了進來,胸口剩下的那只郁結也仿佛被沖散了。
童肖攔住一名過路的護士,客氣詢問:“請問我女兒,就是這間病房的家屬,她在哪?”
“哦您是說童護士長嗎?”
“......護士長?”
“啊抱歉,她曾在我們這邊做過一段時間護士長,所以......”小護士有點不好意思,隨即指著身后道,“隔壁病房的病人早上剛醒,她應該在里面。”
“好,謝謝?!?
童肖沒有多想,轉身走了過去。
病房門沒有關嚴實,半敞著,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病床上躺著個人,邊上坐著個人,他的女兒正站在一旁,愧疚地說道:“都怪我......”
“怪你什么?!弊娜舜驍嗟?,“這是他應該做的!何況那還是你的父親,他要是連這點膽量都沒有,我才要生氣呢!”
“嘿嘿,聽見了吧?我都說了,我爸肯定不會說什么的,再說了,我這不是沒事嘛,就是頭發(fā)燒掉了一點,有損我完美的形象,嘖......哎哎,別打,胳膊疼!疼......”
“活該,誰叫你嘴欠!”坐著的人非但沒阻止,反而在一旁起哄,完全不像個長輩。
童肖聽得云里霧里,不過他還從來沒在自己女兒臉上看見過那種表情。
滿眼惱怒,卻又不像是真正地生氣,眼眶還有點紅,唇角下壓著,一副想笑又不愿便宜了對方的樣子。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