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當真這么簡單,老夫人也不會如此愁苦,擔心千越瑾對她做些什么了。
她猜測,那些埋藏在骨血內(nèi)的藥,還會轉(zhuǎn)給她腹中的胎兒。
難怪,那些人早不露面,偏等她身懷有孕,才會找上門。
“云傾,幸而你現(xiàn)在有人庇護,若不然,祖母要擔心死了?!崩戏蛉诵挠杏嗉隆?
“外祖母,你且放心,那些人暫時還不敢對我怎么樣?!?
慕云傾眼眶微微的紅,忽然扎到老夫人懷里,忍不住抽泣兩聲,“外祖母,謝謝您,將我母親當做親生女兒養(yǎng)了這么多年?!?
“傻孩子?!?
老夫人拍著她的發(fā)頂,笑道:“真兒就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秦外孫。”
“嗯?!蹦皆苾A甕聲甕氣的點點頭。
陪到與老夫人用了晚膳,慕云傾才在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之下,離開郡寧侯府。
夜里,慕云傾輾轉(zhuǎn)反側(cè),滿腦子想的都是千越瑾的事,竟然連秦蕭寒進來都未曾發(fā)現(xiàn)。
秦蕭寒見她這副呆愣的模樣,倒也沒有為難她,只是脫了外衣,有重新凈手之后,才上了床榻。
他將慕云傾攬入懷中,問道:“怎么了?如此心神不寧?!?
“秦蕭寒?!?
慕云傾抬眼看她,那一雙水光盈盈的眸子在這一刻寫滿了依賴,她的迷茫、不解、煩悶,也在這一刻展現(xiàn)給秦蕭寒。
秦蕭寒不自覺的將手收緊,讓慕云傾嬌弱的身子靠的他更近些。
他低語,“嗯,我在?!?
慕云傾的心跳神奇的平穩(wěn)下來,她動了動,在秦蕭寒的懷里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
低軟的聲音緩緩在屋內(nèi)響起,慕云傾一字一句,將她的身世訴說給秦蕭寒聽。
秦蕭寒沒有說話,另一只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慕云傾問:“我這樣逼迫祖母,是不是有些不孝順?”
“嗯?!鼻厥捄乱庾R應(yīng)聲。
慕云傾蹙起眉頭,“所以,你也在怪我?”
事情都做了,她需要的,明明是寬慰。
秦蕭寒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他尷尬的垂著頭,親了親慕云傾的額頭,說道:“云傾,你做的很好。”
“人都找上門了,坐以待斃,是最蠢的辦法。”
他說的很簡短,慕云傾卻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但凡她想要反擊一點,都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她沒錯。
慕云傾激動的在秦蕭寒的下巴上啃了一口,低聲道:“有你真好?!?
秦蕭寒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怔住,半晌,他準備開口時,卻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呼吸平穩(wěn),已經(jīng)睡著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大手悄悄的轉(zhuǎn)移到慕云傾的小腹上,輕柔的摸了摸,才閉上眼睛。
翌日醒來時,身側(cè)已經(jīng)沒有秦蕭寒的影子了。
云霜在整理早膳,屋內(nèi)卻不見云鬢的影子。
她低聲問道:“云鬢呢?”
云霜停下動作,“云鬢去送飯了,昨日不是帶回來一個叫蘇萌的女子么,她如今住在咱們院兒最偏的廂房里?!?
“最偏的?”慕云傾有些疑惑。
這正院兒里丫鬟少,許多屋子都還空著,哪里用得著那般麻煩。
云霜笑笑,“還不是云鬢關(guān)心您,擔心這又是一個蘇瀾,見了王爺就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