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zhàn)爆發(fā),赤松妖皇和殷老在天穹之下展開一場曠世之戰(zhàn)。
殷老只有玄幽境后期道行,但卻掌握涅靈法則,戰(zhàn)力遠(yuǎn)超當(dāng)世之輩,對上玄合境初期的赤松妖皇,竟是渾不落于下風(fēng)。
那等大戰(zhàn),看得夜落和王拙甫也都驚嘆連連。
只是,這樣的一幕,則讓迦樓羅等人徹底絕望。
因為短時間內(nèi),殷老根本不可能再來救他們!
終于,落星蝶皇也承受不住,劇烈咳血,軀體肌膚出現(xiàn)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而后整個人忽地四分五裂。
臨死前,她美麗的眸望向蘇奕,斷斷續(xù)續(xù)道:“你……難道真的是……玄鈞劍主?”
惘然的聲音還在回蕩,她以香消玉殞,也注定再得不到答案。
這一幕,讓青兕妖皇徹底崩潰,四蹄跪地,頭顱埋在地上,顫聲哀嚎道:“蘇大人饒命!小牛知錯了,還請您看在小牛當(dāng)年曾馱您遠(yuǎn)游的份上,饒恕小牛一條賤命!”
他瑟瑟發(fā)抖,滿腔惶恐。
王拙甫都不禁錯愕,小牛?打破腦袋也沒想到,這青兕妖皇為了活命,竟變得如此低三下四。
“呵?!?
夜落譏笑起來,這老牛之前可囂張無比,鼻孔朝天,還曾夸口,希望師尊不要死的太快,否則會辜負(fù)他的一腔心血,那等辭和做派,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對比現(xiàn)在,簡直判若兩人。
這也由不得讓人不鄙夷。
“無非一死,何須怕他?。俊?
迦樓羅都看不下去,厲聲喝斥。
青兕妖皇低著頭,兀自匍匐跪在那,不予理會。
這時候,蘇奕忽地開口道:“山冥,你帶這孽障先離開此地?!?
“謹(jǐn)遵蘇大人之命!”
山冥妖皇肅然領(lǐng)命,他高大昂藏的身影猛地挺直,渾身輕松,原來之前他被鎮(zhèn)壓的模樣,竟完全是裝的。
“你這家伙,竟也是個叛徒??!”
迦樓羅驚怒,臉色無比難堪。
何止是他,青兕妖皇、夜落、王拙甫都一陣眼暈,大有猝不及防之感。
“叛徒?你這孽障才是個活脫脫的叛徒,欺師滅祖,卑劣之極!”
山冥妖皇冷冷出聲,滿臉鄙夷。
他探手抓住青兕妖皇一條后腿,直接拖著青兕妖皇離開了棋盤世界,而自始至終,青兕妖皇根本就不敢反抗。
頓時,那棋盤世界中只剩下蘇奕和迦樓羅兩人。
“王雀在哪里?!?
蘇奕淡然開口,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感情波動。
他已懶得去問這只大鵬金鵬背叛的緣由。
迦樓羅抬起頭,神色變幻道:“我說出來,能否換命?”
“你必須死?!?
蘇奕毫不猶豫道。
迦樓羅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眼神透著一股狠色,道:“那你盡管動手就是,我可以保證,根本不會給你搜魂的機(jī)會!”
蘇奕眼神泛起一絲不屑,道:“這里是涅靈法則所化的天地,若我愿意,哪怕你自爆元神,我也可以將你的神魂碎片全部搜集,動用秘術(shù)重新修補(bǔ)回來。”
迦樓羅軀體一顫,色厲內(nèi)荏道:“既如此,你為何不直接動手搜魂?何須來問我?”
蘇奕淡然道:“那樣做太麻煩,收拾你這小孽畜,不值得浪費我太多力氣,只要你說出王雀的下落,我可以給你一個有尊嚴(yán)的死法?!?
迦樓羅神色變幻不定,半響,他忽地狂笑起來,嘶聲道:“蘇玄鈞,你知道嗎,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漠樣子,當(dāng)年,我叩首十天十夜,本以為可以成為你的真?zhèn)鞯茏?,可誰曾想,你卻僅僅只給我一個記名弟子的名分!”
“我且問你,論天賦、底蘊、來歷,我哪一點遜色于玄凝那只小王八?哪一點比不過夜落、白意和錦葵?”
說到這,迦樓羅已滿臉憤怒和恨意,“還有那景行,完全就是個書呆子蠢貨,可偏偏地,他卻在真?zhèn)鞯茏又信琶诙。 ?
“哪怕就是比入門時間,我也比大多真?zhèn)鞯茏右腴T更早!”
“可你呢,過往八萬年來,你卻一直不肯開口,讓我成為真?zhèn)鞯茏樱。 ?
“知道火堯為何背叛你嗎?就是因為你太偏心,打著為他好的名義,硬生生將他壓在靈輪境數(shù)萬年之久!”
迦樓羅似乎要宣泄般,聲音歇斯底里,眼睛發(fā)紅。
蘇奕聽罷,不由一陣失落,他想過迦樓羅背叛的各種可能,唯獨沒想到,他竟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而背叛。
“當(dāng)年,我若不收你入門,你……又有什么機(jī)會成為我蘇玄鈞的弟子?”
蘇奕語氣冷淡,“更遑論,這天下間在天賦、底蘊、來歷上比你更厲害的,也大有人在,我蘇玄鈞若真看重這些,也輪不到你成為我的弟子!”
迦樓羅一陣?yán)湫Α?
他正要說什么,蘇奕已淡然道:“在你眼里,你比玄凝、景行、白意、錦葵他們都更強(qiáng)大,于我眼中,你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們,所以,你注定只能是個記名弟子!”
迦樓羅頓時愣住,半響后,他氣得渾身發(fā)抖,道:“好啊,你蘇玄鈞總算說出心里話了,你就是偏心!一直不待見我??!”
蘇奕神色不悲不喜,一如古井不波,道:“我縱使再偏心,這……就能成為你背叛的理由?若太玄洞天所有弟子皆認(rèn)為我偏心,是否都要如你這般,欺師滅祖?”
“更別說,過往那些年,我曾多次指點你修行,傳授你道業(yè),為你祭煉道兵,為你渡劫護(hù)法,何曾虧待過你?”
“若你自認(rèn)委屈,大可以離開太玄洞天,另擇名師!為何……你就偏偏要選擇背叛?”
說到這,他目光幽邃,俯視迦樓羅,“又為何,要視我為仇敵?”
一字一頓,直似雷霆轟在迦樓羅心中,讓其神色變幻,無力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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