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一個(gè)個(gè)面面相覷,都說不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呢?”徐嬤嬤皺眉,心下有些著急,這人都丟了,怎么跟自家夫人交代?
底下人還是搖頭,“爺讓人帶走的,咱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問??!”
這是大實(shí)話。
徐嬤嬤幽幽的嘆口氣,“爺帶走了……就沒有別的說法?”
“他們說,爺交代了,把人丟出去?!钡紫氯送低档母嬖V徐嬤嬤,“至于丟到何處,咱們確實(shí)不知道,也確實(shí)不敢問?!?
宋墨能把人弄成這樣,一個(gè)個(gè)見著都發(fā)怵,誰敢多問?
再問,不怕自個(gè)也落得如此下場?
是以誰也不敢問。
活著,就是幸事。
徐嬤嬤這樣回去也沒法交代,便去了宮偏門問了問,這才知道人的確是從這兒弄出去的。
想了想,徐嬤嬤便跟著出去了,一路打聽著,才知道人已經(jīng)被送出了宮,至于去了哪兒著實(shí)不清楚。
但是你要知道,如果宋墨遷怒與石榴,覺得是因?yàn)槭穸鴮?dǎo)致洛長安動了胎氣,那石榴必定離死期不遠(yuǎn)。
石城不大,沒有金沙城這般郁郁蔥蔥。
雖然此處也是綠洲,但畢竟地方有限,如果……
徐嬤嬤站在宮門外頭,如果人被丟到了大漠里,眼下是風(fēng)季,石榴受了那么重的傷,約莫也跟死沒什么區(qū)別了。
大概,很快就沒了。
幽然嘆口氣,徐嬤嬤站在宮門口好半晌沒能回過神來,能做的都做了,只能怪石榴自個(gè)命不好,怪不得旁人。
“唉!”徐嬤嬤轉(zhuǎn)身回宮。
既然都沒了,那便沒了吧!
回去之后,自然也不能跟夫人說實(shí)話,這種事,不適合跟有孕的夫人提及,所以還是藏著掖著為好,反正夫人也沒打算再見著石榴。
徐嬤嬤回去的時(shí)候,洛長安又睜開了眼睛,她甚少躺著不動,是以這會及背疼,哪兒睡得著,只能動不動的瞇一會。
“夫人睡不著?”徐嬤嬤低低的問。
洛長安頷首,“人呢?”
“石榴?”徐嬤嬤問。
洛長安抿唇,“送出去了吧?”
“您放心,已經(jīng)送出去了,至于是生是死,以后會如何,那都是她自個(gè)的命數(shù),您就別再操心了。”徐嬤嬤笑著寬慰,“您寬容大量,該做的都做了?!?
洛長安嘆口氣,“我就是覺得,她一個(gè)年輕輕的姑娘,著實(shí)不該就這樣死了,倒也不是想責(zé)罰她的意思,只是想著為肚子里的孩子積福積德罷了!”
“老奴明白您的意思?!毙鞁邒咝α诵?,“放心吧,人已經(jīng)出宮了?!?
洛長安頷首,“那就好!”
“夫人好好休息,老奴去給您弄點(diǎn)吃的吧!”徐嬤嬤笑道。
洛長安徐徐合上眉眼,“好!”
聞,徐嬤嬤行禮退出。
出了門,徐嬤嬤有些感慨。
石榴是出宮了,這話一點(diǎn)都沒錯(cuò),可是……是活著出去的,還是成了尸體再出去,那可就不一定了,說起來也不算是誆騙夫人。
不過,洛長安這副模樣,想要離開石城怕是沒可能了,得需要好一陣子靜養(yǎng),否則這長途跋涉的回金沙城,還不知會出什么事呢?
這廂提心吊膽,金沙城那邊,宋燁也跟著茶不思飯不想的。
以為去去就回,沒想到一去這么久都沒回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怕是悔之晚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