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這次懶得開口了，就只是點了下頭，她開始后悔之前用酸橘子開玩笑了。

那只橘子的酸澀氣息揮之不去，簡直像是浸到心里去了一樣。

容家就在眼前了。

顧歸帆剛想起來一樣問：“對了，你之前想說什么來著？”

他的事說完了，可她的卻還沒提。

容易挺直了脊背，臨時找托辭卻找不到，末了脫口而出：“新年快樂?！?

這話倒是很符合節(jié)日的氛圍。

顧歸帆怔了一下，溫聲回答道：“你也快樂?！?

這簡直昨晚拜年短信的翻版。

容易深呼吸一口，忽然希望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停留在昨晚就好。

可是時光不會倒流。

顧歸帆似乎覺得祝福實在不是件重要的事，停頓半晌問：“沒有別的事了嗎？”

容易一本正經(jīng)：“新年祝福不重要嗎？我聽外婆說過一個本地習(xí)俗，新年第一天要說好話吉利話，這樣才能順?biāo)臁！?

其實她是不信這些的，因為這個習(xí)俗要是管用，顧歸帆就不會跟她探討他的感情問他了。

說話間他們抵達(dá)了目的地，雖然走了一路，但是誰也不冷。

只要出了太陽，冬日的下午也可以很暖和，況且還是兩個走路速度都飛快的人。

以往除上學(xué)以外的日子里，她跟我顧歸帆一起出行，總會不約而同地走得慢些。可今天真是不能夠了，再慢就要露餡了。

容易站在自家大門口，面向鐵門，背朝陽光，可心里卻是特別冷，就連視線都模糊了。顧歸帆跟她一起走完了公交車無法抵達(dá)的最后這一段路，他的觀察力再好不過，這時卻變遲鈍了。

直到他們說完再見分開，他也沒有問她一句怎么了，不知是現(xiàn)在墜著他的疑惑太重，還是她裝得太好。明明他們聊了那么多。

容宴西和安檀在假日里照舊是要過二人世界，安安和小崢正在跟顧正明他們一起玩，就連奶奶都和外公外婆他們一起出游去了。

旅行是他們每年的固定活動，這次就連吳媽也一起去了。

偌大的容家老宅里就剩下容易一個人了，而其他家里人恐怕還以為她在外面玩得開心。

容易跟個機器人一樣進了屋，她換掉拖鞋，然后連外套都沒脫，就回到自己房間里，趴在沙發(fā)上哭出了聲。

不過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而已，反正壓根就沒開始，有什么好哭的？

容易明白這些道理，但她還是沒辦法不難過。

這還不如表白被拒，至少說明她有面對內(nèi)心真實情感的勇氣，何至于連說都沒說就已經(jīng)輸了？

雖然就算講出口，也不見得會有什么不一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