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堅持了兩秒,她又瘋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天人永隔?。」螘r念,你不是問我,我明明期待得到她的愛,為什么還要毒殺了她嗎?
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殺了她,讓你們母女天人永隔,就是我宋時念這一生,最大的成就!
帶著這樣的成就,我甘愿永墮地獄!
我得不到的,你宋時念、也休想得到!”
宋時歡在瘋狂輸出。
宋時念卻前所未有的冷靜,她全部的恨,化作此刻的冷靜,冷眼看著宋時歡。
她很清楚宋時歡現(xiàn)在的身體承受著怎樣的煎熬和痛苦,她也很清楚,這是宋時歡在全力的最后一擊。
她若是順著她的發(fā)泄而暴怒殺她泄憤,那她就真是傻子了。
被宋時歡牽著鼻子走?
不可能的!
宋時歡輸?shù)竭@個地步,她可以算得上是什么都沒有了。
她想要的一切,終都失去了。
而此刻,她臨死前的掙扎,都還想要在宋時念的心上狠狠地扎上一刀。
宋時念看著此刻的宋時歡,這才是郭婉怡培養(yǎng)出來的人啊。
商業(yè)頭腦,這東西不是一個人販子家庭出生的低賤基因能與天俱來的,更是努力也學不會的。
可是,在郭婉怡的護航之下,宋時歡倒是學了一些不入流的東西。
宋時念給她時間,今天,她不但要宋時歡的命,要宋時歡口中的真相,她還要誅宋時歡的心。
殺人誅心,這是宋時念終極的報復!
宋時念低頭看著撐著全部力氣另一只腿也站起來的宋時歡。
她動作很輕,從自己脖子上輕輕捋出掛在脖子上的那條項鏈。
小小的頂級鉆石,承載了媽媽對她全部的愛。
宋時歡漸漸地撐著站了起來,可她身體佝僂地站不太直。
宋時念原本就比她高出一些,踩著一雙高跟鞋,更是比宋時歡高了更多。
于是宋時歡站起來的時候,目光剛好齊平宋時念的脖子處。
鉆石折射著屋內(nèi)的燈光,剛剛好的晃了宋時歡的眼睛。
她目光瞬間落在宋時念脖子上的項鏈上。
原本還囂張的目光,瞬間變得驚詫慌亂。
宋時歡指著宋時念:“哪兒來的,哪兒來的?這條項鏈,你哪兒來的?”
宋時念微微低頭,她的手,輕輕撫摸上項鏈,手指輕輕托著鉆石,宋時念就那樣看著項鏈。
十幾秒后,她才開口:“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是搶不走,也帶不走,不會隨著時間和生命的消失而消失,那是愛,是被愛。
宋時歡,你搶不走我媽媽對我的愛,你能剝奪她的生命,但你剝奪不了她對我的愛和思念。
此生,無論我和她是如何的聚少離多,如何的親近不得,如何的天人永隔,她愛我,我愛她。
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不會因為你,而改變。
你能因為嫉妒霸占這份屬于我的成人禮的禮物,但你霸占不了她給我的那份母愛。
哦,不……你連這份禮物,你都霸占不了。
聽郭婉怡說,你拿到這條項鏈后,卻從來都沒有戴過。為什么?
讓我猜猜,是因為不配對嗎?是因為你知道,這條項鏈你可以搶,但是戴在你脖子上,就是你無能和失敗的徽章!
甚至,你都不管多看幾眼這條項鏈吧。
因為你知道,這是一個母親,對她女兒的愛和思念。那個人,是我,不是你。
你渴求的東西,我一直都擁有。
是不是心痛如麻?
是不是痛不欲生?
你身體上的這點痛,是不是根本沒辦法和你干枯如荒漠的心里的痛,全然沒有辦法比較?”
宋時念像個妖孽一樣,一絲絲地將宋時歡的心,剝的七零八亂。
她每一個字,都刺在宋時歡最痛的那個點上。
宋時歡口口聲聲說著,她得不到方女士的愛,寧愿毀了也不給宋時念。
她得不到,所以殺了方女士,也不讓方女士愛宋時念。
可是,方女士能死,方女士對宋時念的愛,卻是真實存在的。
宋時歡卻從頭到尾竹籃打水一場空。
宋時念的目光看著鉆石項鏈,仿佛是看著方女士一樣,她忽然溫柔一笑,抬頭目光低低的落在宋時歡的身上。
“你口口聲聲的要和她做母女,你究竟是何其的惡毒,能對她下那樣的毒手?一次次的傷害她,甚至取她性命。宋時歡,你這樣的人,只配被拋棄,被你的親生父母拋棄,被郭婉怡拋棄。
對了,郭啟明也拋棄了你,否則,我的人怎么會那么快就找到你呢。
你看,你人做的多失敗???
殺我媽媽,能填補你心里的空虛嗎?”
宋時念知道,時機已經(jīng)成熟了!
她一再的擊打著宋時歡心里最深處的空虛落魄,她終究是承擔不起的。
果不其然,宋時歡瘋了一樣的吼道:“你以為,想殺她的人只有我嗎?就算不是我,也還有別人,我寧愿她死在我手里,也不想她死在不相干的那個女人手里。”
宋時歡此刻猶如一個瘋婆子一樣,吼著這番話的同時,她伸出手指,指向了宋時念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