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嗨完之后,我憋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我問他這是什么地方。
“你已經(jīng)暈過去了。”他說道:“現(xiàn)在是我們兩個人的意識在對話?!?
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越看越覺得像牢房。
“你化了一座牢房出來,是在懺悔嗎?”
“你在向誰懺悔?”
我問他。
他盤腿坐下,反問道:“你十一歲的時候,被你媽媽害死了,你爸爸跟你爺爺為了復活你,不惜害人性命,雖然因為你的復活,導致了其他人的悲劇,可是嚴格說來,那時候你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問過你愿不愿意,于情于理,你都是無罪的?!?
“可是你為什么會心有愧疚?”
我回答不上來。
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持回避的態(tài)度。
為什么會心有愧疚。
可能在人類社會里,有個詞叫罪魁禍首吧。
而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你是想說你雖然是李浮光,但你是邪佛投生而成的,這是你回避不了的事實,而邪佛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所以你是以邪佛的身份在懺悔?”我問道。
他點點頭,旋即垂下了腦袋:“我的爸爸媽媽,外公外婆,都是善良的人,我最初以為我是個可憐人,給你續(xù)了命?!?
“直到我覺醒了邪佛的記憶,我想起了以前做過的很多事,我不配當我爸爸媽媽的孩子?!?
我安慰道:“邪佛的罪過抹不掉,但李浮光無罪?!?
“可我就是邪佛?!崩罡」庥痔ь^望著我:“其實我們兩個有很多相似之處,你和我,都有很多無奈的地方,不一樣的是,有罪過的是你的父母,你卻什么都沒做錯,不管是陳墨,還是公孫景,而我,有罪的就是我自己?!?
我岔開這個話題,問道:“你能告訴我公孫景和道覺那個年代發(fā)生的事么?”
他點點頭,跟我娓娓道來。
他接下來所講的這些事情,其實跟我在李浮光外公那個筆記本上看到的,幾乎沒差,甚至跟我和七爺推測的,也幾乎沒差。
而李浮光外公記錄下來的那些東西,其實就是道覺和尚在漫長歲月里,他自己留下來的一段‘野史’。
道覺和尚覺得公孫景死得很冤,他也極力想證明自己沒有出賣公孫景,于是他留下了很多野史,希望真相能被轉世之后的公孫景看到。
可他不知道公孫景一直都在陰間超度鬼王。
公孫景的第一個轉世就是我。
李浮光講完后,我迫不及待地問道:“當年到底是誰告的密?你有……哦不,道覺和尚有調查過么?”
李浮光賣了個關子,反問道:“你覺得是佛教的人告的密嗎?”
我頓時一驚,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是道教的人告的密?”
李浮光點點頭,嘆了口氣:“還真的是道教的人告的密,而且那個人,就是公孫景所在道觀的監(jiān)院?!?
“當時的道教由于受到打壓,生存堪危,那個監(jiān)院為了活命,投靠了當?shù)氐囊蛔聫R,是他出賣的公孫景和整個道觀的人,也是他向寺廟的人獻計,誣陷公孫景和鬼王茍合?!?
“道覺在查出真相之后,追殺了這個人十幾世?!?
“而他的最后一世,叫趙乾坤?!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