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認(rèn)你是呂正先了?”
“我承認(rèn)了,又如何,你們能拿我怎么樣?”
杜如海冷笑起來:“我就算站在法庭上承認(rèn),哪條法律寫了奪舍別人要被判幾年?”
“我明天就回呂家溝探望我呂家的親人,你們又能做什么?”
我啞口無,只能任由他囂張。
說完,他拍了拍孟一凡的肩膀:“改行吧,小朋友?!?
扔下兩句狠話,他走了。
孟一凡看著我:“他什么意思?”
我嘆了口氣:“我們悲劇了……”
……
當(dāng)晚。
我們和宋曉天約在燒烤攤。
他先到,竟點了一箱啤酒。
我以為他是被警隊開除,所以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
但似乎不是。
“天哥,查到什么沒,那名單上的人誰取過錢?”孟一凡問。
宋曉天搖頭:“沒人取過錢。”
我傻了。
名單上的人可都是我仔細(xì)篩查出來的,是最有嫌疑的人。
“難道那一萬塊錢不是現(xiàn)取的?”
沒查到誰取過錢,也不能排除名單上的人的嫌疑。
宋曉天笑了笑:“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查到的,別急,早晚會查到?!?
“今天我們不談這些,就喝酒,談?wù)勅松?,談?wù)勎磥怼!?
我笑道:“我的人生就像一條咸魚,有啥可談的,天哥,你要是心里不痛快,那咱喝酒就是?!?
宋曉天嘆了口氣:“是,被開除,我心里確實不好受,被一幫混蛋開除,我就像被人拿屎砸了一樣,但就像我爸說的,人生,就是經(jīng)歷,我們以為眼下就是慘,其實未來還會更慘,所以這點事,沒什么大不了?!?
“你們也一樣,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但未來可能更難,甚至可能有你們更接受不了的事情發(fā)生,還是希望,事情發(fā)生的時候你們能勇敢面對?!?
宋曉天說得我和孟一凡都有些緊張了,他這語氣,就好像會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似的。
“天哥,你不會要死了吧……”我問道。
“呵呵,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彼λ︻^,竟沒罵我:“算了,喝酒?!?
這一晚,我們仨喝得天昏地暗,喝了近兩箱酒。
本來我和孟一凡因為應(yīng)酬,時常要喝酒,已經(jīng)不愛喝了,可今晚喝得卻也痛快。
孟一凡和他女友吵架了,不想回家。
宋曉天暫時也沒去處。
于是我們仨勾肩搭背地又回了我的出租屋。
他倆睡臥室,我睡客廳。
今晚喝得很是醉,我要是喝醉了,尿都憋不醒我。
可半夜不知是幾點,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就好像水管里的水,滴在了水桶似的,一直環(huán)繞在我耳邊,生生把我給吵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一個人就站在我面前,正低頭望著我。
他臉色白得有些發(fā)灰,發(fā)絲上的水珠,正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
我和他四目相對許久,才認(rèn)出這人,正是早已死去的王樹軍。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