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意思是?”蕭鐸目光微僵。
“此次在西北,所有決策皆是你的意思,所有將士都是聽命于你才能大獲全勝,只有這樣,你父皇才會對你另眼相看,你才會被你父皇重用?!?
外之意便是,將所有的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絕口不提顧夏風(fēng)。
皇后一字一頓,語氣不容拒絕。
蕭鐸沉默片刻,他抬眼看向皇后,“不妥。”
皇后眸光漸沉,“蕭鐸,本宮連夜趕路與你商議此事,你若不把握好機(jī)會……”
“母后,兒臣不傻?!笔掕I冷冷看向皇后,“一旦事情敗露會是什么下場?兒臣對母后而,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兒子之一,并非親生嫡子,死一個兒臣,就多一個人給十七弟讓路,母后真覺得兒臣還是那個沒腦子的蠢貨嗎?”
皇后臉色難看幾分。
“你不是答應(yīng)與本宮聯(lián)手的嗎?”
“所謂聯(lián)手,不過是互相利用,而不是單純被利用,母后下次提這種愚蠢無腦的建議前,先考慮好后果?!?
“后宮妃嬪不經(jīng)允許,不得擅自出宮,母后冒然來見兒臣,若父皇知曉了,又要生氣?!?
這是威脅!
皇后氣的咬牙。
但她也越發(fā)清楚,蕭鐸已經(jīng)不是那個容易拿捏的軟柿子了。
她沒再說什么,反正她留有后手。
“本宮是為你想,若你想快些贏過蕭九宴,必定要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朝堂之爭,沒那么多坦坦蕩蕩,既然你不信本宮,那本宮也不再多?!?
皇后并未逗留,當(dāng)即便趕回京城。
蕭鐸望著皇后離開的方向,眼神愈發(fā)幽暗。
他是想要把阿羅從蕭九宴的身邊搶過來,但卻不是這樣卑劣的手段。
況且,搶的還是顧夏風(fēng)的功勞。
顧夏風(fēng)是阿羅的家人,若是受了委屈,阿羅知道真相,絕不會輕易原諒他。
皇后的建議,蕭鐸只當(dāng)什么都沒聽到過,并未放在心上。
可就在蕭鐸即將抵達(dá)京城的前一晚,他收到了一封書信。
“七殿下,你的信?!庇靶l(wèi)將書信遞給蕭鐸時,蕭鐸正捏著那一方小手帕,失神看著手帕上的小花。
阿羅,我回來了。
蕭鐸接過信,緩緩展開,便看到那信上熟悉的字跡。
阿鐸,是我。
你離開的這些時日,我日日夜夜憂心,恐你在西北遇難,我們又要分離。
得知你已得勝歸來,我終于松口氣。
自恢復(fù)記憶起,我不愿再留在太子身邊一日,你此番率領(lǐng)大軍立下戰(zhàn)功,想必父皇定會嘉獎與你,望能早日脫離深淵。
落筆:阿羅。
蕭鐸捏著信的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指尖都泛起白。
他沒想到,阿羅竟如此迫切想要回到他身邊。
他就知道,年幼時的輕易,不會隨著時光磨滅。
阿羅說,留在蕭九宴身邊是深淵……
他看到這句,難掩心中欣喜,可若他搶了顧夏風(fēng)的功勞,阿羅是否會對他心生怨念?
想必不會。
等他將蕭九宴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等他一步步登上高位,他會加倍補(bǔ)償元家。
阿羅會是他唯一的七皇子妃。
他會給元家數(shù)不盡的榮華富貴,他會好好補(bǔ)償他們。
如今,要想帶阿羅離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