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呼吸微緊。
“父皇,母后未曾調(diào)查清楚便污蔑阿羅,若今日阿羅真的被潑了這臟水,影響該有多大?或許會要了阿羅的一條命!母后一貫細心謹慎,如今卻這般,兒臣不得不懷疑母后是不是有何居心!還請父皇明察!”
明成帝皺緊眉頭,今日之事,確實是皇后莽撞,僅憑一句話就妄下定論,差點毀了太子妃的清白。
他眼神失望地看向皇后,“皇后,今日之事你可想過后果?太子妃初入宮中,你身為母后,該多加照拂,你卻……”
說著,明成帝嘆口氣,“皇后行有失,去太后宮中,跟著太后抄寫七日佛經(jīng),好好冷靜冷靜,此次家宴,太子妃辦的極好,從今以后,由太子妃與皇后一同掌管后宮?!?
明成帝命令下達,皇后當場愣住。
她能接受自己去跟著太后抄寫佛經(jīng),但她不能接受顧煙羅與她一同掌管后宮!
她顧煙羅算什么東西?才入宮多久,憑什么從她的手中奪權(quán)!
皇后不甘心地看向明成帝,“皇上!此事是臣妾做的不對,但臣妾也是為了太子著想,太子妃年紀尚小,對宮中事宜皆不熟悉,突然讓她掌管后宮,怕是不妥。”
當年她可是跟著董太后,被刁難了許久,才將掌管后宮的權(quán)利緊緊握在手中的,憑什么顧煙羅這么輕易就得到一切!
皇后話落,不等明成帝開口,太后便道,“年紀小又如何?沒經(jīng)驗又如何?皇后當初不也是接手后慢慢學(xué)的嗎?哀家看,便按照皇上的意思,讓阿羅開始學(xué)著掌管后宮事宜,若有不懂的,盡管來問哀家?!?
皇后僵住,怎么也沒想到今日之事會變成這樣,她拼命壓下眼底翻涌的恨意,不情不愿地領(lǐng)命。
家宴繼續(xù)進行下去。
明成帝的怒火消散不少后,他注意到沉默的蕭鐸,“老七今年便要十八了?!?
突然被提到的蕭鐸,斂眸道,“是,父皇?!?
“太子都成婚了,你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
蕭鐸眼睫微顫兩下,“兒臣不著急?!?
“你不著急朕著急,你的婚姻大事不能再這么拖著了?!泵鞒傻墼捖洌掕I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指無意識的捏緊。
他喉結(jié)輕滾兩下,目光落在顧煙羅的身上。
卻被顧煙羅身側(cè)的蕭九宴,回擊以銳利的視線。
蕭鐸收回目光,他繃唇道,“一切全憑父皇做主?!?
明成帝這才松快些,他側(cè)眸,視線微冷掃了眼皇后,“你若對子女用心,該把注意放在孩子們的身上,老七都十八了,連婚事都未定下?!?
皇后眉尾輕輕抖了兩下,沒想到這也能怪罪到她身上。
她訕訕笑道,“皇上,臣妾一直在為老七的婚事考慮,且已經(jīng)有了人選,國子監(jiān)申司業(yè)之女,年方十四,溫婉端莊,賢良淑德,臣妾近幾日便準備跟皇上提此事的。”
“申司業(yè),是個清正之人,且精通學(xué)術(shù),想必教導(dǎo)出的女兒也不會差?!?
明成帝態(tài)度好轉(zhuǎn)了些,看來皇后是將老七的婚事放在心上了的。
蕭鐸垂眸,他聽著皇后和明成帝安排他的婚事,眸子越發(fā)幽暗。
不論是申司業(yè)的女兒,還是王司業(yè)的女兒,他都不要!
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