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觸到傷口的白澤,哀哀地哼了起來。
就像是一條受傷的小狗,壓抑又嗚咽。
云姒當(dāng)即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伸出手去,觸碰到了白澤的臉。
“發(fā)燒了,拿醫(yī)藥箱去?!痹奇诐赊D(zhuǎn)過來,就看見他嘴唇烏青,臉色發(fā)白。
散亂的衣襟下,還隱隱有血痕。
就是昏迷了,他還是緊緊的蜷縮起來,牙齒痛苦地打著顫。
“主子,剪刀!”空青把醫(yī)藥箱放下,遞給云姒剪刀。
剪開白澤的衣服,那傷口,叫云姒看了都覺得驚心。
“怎么會這樣,滿身的傷。白澤,白澤?”云姒拍了拍他的臉:“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體溫一量,已經(jīng)燒到了四十,人都迷糊了。
陸鶴聽了消息,也趕緊跟了過來:“師父,白澤怎么了?”
看著床上正在輸液的人,云姒擰眉:“白澤腰腹有被野獸撕咬過的痕跡,身上有很多的鞭痕,后背都是被踢打過的淤青,紫青一片。頭上也有被打的痕跡,下手的人挺狠,都是往軟肋上打?!?
才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好好的日子似乎一天都沒有過過。
這時候,白澤悠悠地睜開了眼,口中嗚咽了兩聲。
云姒從來都關(guān)心身邊的人,聽見聲音,立即起身。
這會兒是真的覺得,女子懷孕是真的很麻煩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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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在哪里傷的?”云姒坐在床邊,輕撫著白澤的額頭。
白澤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云姒的小腹。
他聞得出來,阿姐吃了那個藥了。
那是他找了馬,以最快的速度日夜不眠地去了一趟西疆,尋得藥。
因為背叛了狼群,它們并不讓自己把藥帶走,還較量了一番。
動物的世界,好與不好能與不能,總是格外清晰。
不像人,有許許多多的彎彎繞繞,跟許多的心眼子。
可是他好喜歡阿姐,不后悔做人。
原本他是想要自己把藥帶來的,可是見到了西疆來給阿姐送藥的人,就把最好的放進了他們的藥包里。
這樣,就誰也不知道了。
他也能安安心心,好好地陪著阿姐,等著小寶寶生下來。
白澤搖搖頭,什么也沒說。
云姒恍惚地覺得有些心疼:“傷是在外面跟人打斗弄的?”
白澤笑點點頭。
他很是滿足了,什么都不在乎。
反正,也不會死的。
“漂亮姐姐!”
門外一聲喊,叫眾人轉(zhuǎn)了頭。
慕宵趴在窗口,笑得甜:“太妃派來給我教規(guī)矩的老嬤嬤,才來,就鬧肚子鬧得厲害,說是今天教不了規(guī)矩了,讓我來跟你說一聲。你們在做什么呀,這個小哥哥,是怎么了呀?”
說著,走了進來:“要不,還是漂亮姐姐教我吧,這些嬤嬤年紀(jì)大了!”
——“我家小六最沒規(guī)矩,如今還能教旁人規(guī)矩了,真是稀奇!”